[這個是好想法,我怎麼沒想到我當初不這麼說呢?]
“時……!”米尼莫斯氣得想要大喊那人的名字,卻被屏幕臉用手擋了回去。
[我現在叫星(Star)]
名叫“星”的屏幕臉難得使用了一回正經的字體,他回複道。
No.?
[好了,米尼莫斯,别為難Star了,他已經足夠痛苦了,而且他如今出現在這,也是鼓足了勇氣□]
多米納斯站了出來。
[由我來解釋我的情況吧:自從我把某個問題提了太多遍之後。委員會很快就提醒了我,在偉大的大塞伯坦分類學裡我所處的位置:我在這裡是為了給牲口分級,而不是批評政府。]
發條捂臉:“‘給牲口分級’!實際上不止如此!他被要求将低等種族收入到大分類,而他——”
“我不關心這些! 他們偷走了他的臉! 偷走了他的聲音!我的意思是,雖說有時候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讓他閉嘴,但是這樣做……?!”米尼莫斯簡直快要崩潰了。
[你離開太長,太長時間了,米尼莫斯。]
[俱五刑已經進化了。一開始這麼做隻是為了羞辱人:通過創造出可怖的畸形來達成排斥和隔離之效;這是一種展示離經叛道者的既簡單又迅速的方式□]
“那Star呢?他為什麼不管管?自從他和他的摯友聯合委員會後推翻了元老院就已經重權在握了……”
米尼莫斯指着多米納斯身後的身影。
[很遺憾米尼莫斯,我下錯了一步棋……□]
Star屏幕上用方正的塞伯坦字體很認真地輸入着,看樣子他現在沒有在說笑。
[然而過度使用增強了人們對它的容忍程度。随着少見的東西變得常見,俱五刑喪失了令人們感到厭惡的力量。從那時起,功能主義者們意識到:對一個人面部的損毀可以做到更絕的地步。□]
多米納斯沒有理會米尼莫斯的疑問,他繼續按步舊搬的打着字,或許是因為他的邏輯系統已經根不上如此跳躍性的話題。
[如果你想讓一個人不計較你的變形模式,不計較你的工作——你就必須把他們引向你說的東西,以及你說話的方式。□]
[去掉一個人的臉和他們的聲音,你就束縛了他表達自己的觀點的能力,這麼做,他們就變得更容易被忽——]
[微笑!今天是個好日子,而且明天會更好!
——芯靈機油功能主義者委員會宣]
多米納斯的屏幕突然蹦出了功能主義委員會的廣告,之後就沒了動靜。
“哦天!他到底是怎麼了!他到底是不是多米納斯?!”米尼莫斯顫抖的指着面前的人大喊。
[哦,别慌~這是正常情況,由于多米納斯不采用我的“渦輪增壓器”療法,執意用自己的意識對抗操控者。他已經清醒不了多……滋滋□]
Star正輸入了一半時,他的屏幕突然變成雪花白,他僵硬的向發條伸手,似乎在讨要什麼東西。
發條會意,将他随身攜帶的渦輪增壓器遞給Star。
Star毫不猶豫的将它注射到自己體内——于是他恢複正常了。
“你在幹什麼?時——Star!你這是在吸……”米尼莫斯震驚的看着Star。
[我知道,但隻有這樣才能使我的神經興奮起來,讓我短暫恢複意識。所以多米納斯拒絕了我的提議,他甚至在這時候也要保持自己良好的品德。當然,我也知道我早已抛棄……一些東西。]
[我本想着用我以前的語氣和你對話,讓你不那麼應激,可是現在時間已經不夠了]
冰冷的文字在Star的曲面屏上持續輸入着,這時候米尼莫斯才懷念起剛才Star輸入的那些搞怪字符——起碼起到了活躍氣氛的作用。
——就像是以前,他總得捉弄他一次才肯擺休。
[感謝你把我的機械傘帶過來,這讓我想起以前的日子,看到這傘——睹物思人。]
[我很想念我的學生,尤其是放不下他們,所以我想拜托你□]
“我得走了。”米尼莫斯沒有再去看曲面屏上寫的是什麼,他隻感到現在很亂。
“留下來!我知道你有很多事還需要消化。”發條拉住米尼莫斯。
“不是這個原因。好吧,有部分是這個原因。但是我十分鐘後要跟别人見面。”
米尼莫斯輕輕拍下了發條的手,準備轉身走人,卻發現Star堵在了門口。
[他們去除了我的機翼,米尼莫斯,他們使我變成了一個牲口,因為他們害怕了,害怕我再推翻他們,所以他們拿我的學生們作為要挾……□]
Star轉身向米尼莫斯展示着他蝴蝶骨上扭曲的裂痕——在米尼莫斯印象中,這裡曾經有一雙十分細長的機翼。
他曾經一直向米尼莫斯展示他是如何保養他的機翼,而現在……真是可惜了。
“我不想在看到什麼東西了,時……唉。我真的是有要事在身。而且,在你沒被俱五刑之前,關于你的新聞也都不怎麼好。”
[你想說我是應得的?可是你要知道,米尼莫斯,輿論的走向到底是掌握在誰的手裡。你所看到的都是他們想讓你看到的,你們永遠被蒙在鼓裡。]
[他們總是把白的說成黑的,牽着那些不明事理的人走到黑。]
[你要知道,天妒英才。]
“你這時候也不忘誇自己一下嗎?”米尼莫斯吐槽。
“别管後面的句子了,米尼莫斯!實際上,Star前面說的全是真的!他為了不讓其他人受到牽連而包攬了這一切!”
發條努力為Star辯解。
可惜米尼莫斯還是毫不猶豫的離開了。
No.?
“你認為他還會再回來嗎?”
發條看着米尼莫斯離開的身影呆呆地說道。
[會的,他一定會回來的。]
多米納斯突然動了,顯示屏一閃一閃的,看樣子是接觸不良。
[我總是相信着我的火種兄弟……嗞滋……]
屏幕突然關機了,等到多米納斯再開機時,亮紅色的字體血淋淋的刺入發條的光學鏡:
[因為——他.是.我.們.的.眼.晴]
“阿多?哦不,你現在不是他!”
發條後退一步,由于沒站穩癱坐在地上。
[發……條快跑!]
Star顯示屏此刻也好像被幹擾到了,但他沒心思想這些,他趕忙跑到發條身邊,提起他就往樓下跑去。
在他們跑的過程中,樓梯四處挂着的顯示屏無疑都亮起了血紅色大字,每一處,每一個角落:
[這就是你們反對我們的下場]
Star一個急轉彎略過旁邊的顯示屏,他可能沒有“看”到上面的文字,但發條卻瞥見了那駭人的字幕。
[直視米尼莫斯的眼晴,問問他到底最了什麼。]
[在他返回塞伯坦的路上,在他沉眠之時。]
[我們給了他們每個人一雙新的眼睛。]
[作為歡迎回家的禮物。]
“我會阻止你們,以及這個,以及——以及這一切——變形模式奴隸制,把人變成屏幕腦袋,還有——職業化的大屠殺。這該死的一切!!”
發條再也忍無可忍,他對着那些屏幕大喊。
突然,抱着他的Star突然停了下來。
在發條疑惑之際,當他擡頭向上看之時,眼前的一切都令發條感到無比的冰冷——Star低着頭看向自己,在他的屏幕上赫然顯示着:
[是誰給予你信心讓你覺得,這位自負的前首席醫官會擺脫我們的控制?(微笑)]
“不,不!!!”
“拜托了,拜托了時間軸!想想你的學生們,想想藥師,環鋸……對了!想想救護車,想想他給你的那把機械傘!!”
發條語無倫次,他害怕地幾乎要哭出來,也不管他是否喊對了面前人的性名,總之,發條的雙手死死扣住他的脖勁——看樣子是想和他同歸于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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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
發條猛地坐了起來,他的哀嚎似乎起了效果——使他從可怕的夢中驚醒了。
“發條?發條!不要站在門邊! 我要進來了!”
在他旁邊住着的合金盾在聽到發條的叫聲後下一秒奪門而入。
“你沒事吧? 我從沒聽到你發出那樣的聲音。”
合金盾焦急地問坐在充電床上的發條。
“我沒事,噩夢而已。我第一次記憶閃回。當你滿腦袋都是曆史時就會發生這種事。看看你對我的門做了什麼……”
發條疲憊的回答——他似乎還是沒有從噩夢中緩過來。
論壇:
[媽耶!我沒聽錯吧,發條叫那個屏幕腦袋什麼??]
[時間軸?Star?我怎麼覺得從哪聽過這名字?上次提到還是從啟嘴裡……]
[……大家怎麼都不說話了?]
[我天,等等,信息量有些大讓我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