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幹什麼？”
什麼聲音？
“秦羽你怎麼不說話？”一個女孩的臉靠近屏幕，秦羽疑惑向周圍看去，自己在一個封閉空間内。
是我被困在屏幕裡了。
“是不是我把其他角色設置成圖标你吃醋了？”女孩湊近屏幕看了一眼，随後又轉身挑起衣服，“今天我跟搭子去探你們的主題店，她推沐杉，到時候你們不要打架。”
“放心吧。”秦羽努力接收着這個遊戲的設定，可眼前出現的卻隻有何佑，“何佑呢？”
“何佑？”女孩眨着眼睛有些疑惑。
“沒什麼，你穿這件很漂亮。”
“是吧！”女孩開心地笑着，将秦羽的胡言亂語抛之腦後。
秦羽被帶出了家門，他在手機屏幕裡看着外面的世界。陽光明媚，甚至晃眼。女孩跟她朋友挽着手，還嚷嚷着要自己跟對方手機裡的虛拟男友交朋友。
随後音樂響起，遊戲主題店到了。門口立着幾個人形立牌，都是這款乙遊的角色，而他的立牌擺在最中間。
“秦羽！”
“秦羽好帥啊～”
秦羽透過屏幕朝外面看去，每個女孩手機裡都有一個“秦羽”。他們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同樣愁眉苦臉。
公司借着自己經曆的事情給自己按了一個苦瓜臉人設嗎？
【好好當秦羽，這是程序員給你的最好結局】
“男主角？”秦羽有些驚訝，“你還在？何佑怎麼樣了？”
【忘記那個遊戲，好好在這裡做自己】
“做自己？”秦羽看着周圍熟悉又陌生的一切，“我的做自己就是和何佑在一起。”
【鹿鳴悠然已經發售了，何佑也隻是遊戲數據】
“不是的，我能感受到他的喜怒，他的心跳。”秦羽看着自己的掌心，上面殘存的溫度已經不多了，“我想跟程序員說句話，你還在說明公司還在觀察我對吧。”
【是在觀察，不過對你失望透頂，隻是因為你是程序員的處女作才将你保留】
“我要見他！”
“秦羽你在和誰說話呢？”女孩拿起手機看着屏幕。
【在這裡存活下去，善始善終】
“我們去吃蛋糕吧？”女孩看着屏幕裡的秦羽，而秦羽卻沒理會轉身坐在了沙發上。
“秦羽！”主推秦羽的女孩此刻都開始呼喚，她們用手指戳着屏幕裡的秦羽希望和他互動。可所有的秦羽都不理會。
“叫你喜歡悶油瓶角色，還是我的沐杉好，特别會撒嬌。”女孩的朋友開始炫耀，“我看你換推算了。”
秦羽消極怠工好幾天，沒想到公司上了頭條。
垃圾遊戲公司在乙遊裡設計了個高冷角色，從不與玩家互動，讓玩家下班放學後一打開遊戲繼續當舔狗。
秦羽不在乎，也不在乎女孩對他的咒罵。自然也不在意他被從主頁面撤下換上其他人。
他每天就兩件事：睜眼等一天結束，閉眼等一天開始。
何佑那個笨蛋在幹嘛呢？估計大部分玩家攻略的都是夏甯吧。何佑這個唯唯諾諾的小河豚肯定是在遊戲裡積灰的存在。
秦羽邊想邊笑，他蹲在角落用指甲劃着皮膚。
沒破，隻是出現一條又一條紅印。
他秦羽，本部遊戲的污點，負能量代表，玩家萬衆一心抵制的角色。
不過無所謂，哄不喜歡的人歡心好沒意思。
本以為要這麼無聊到遊戲關服可一股異感襲來。
“嗯……”秦羽的身子流過一團電流，痛覺讓他醒來。眼前不是女孩，周圍的布景也變成漆黑一片的桌面。
“你為什麼總讓我失望呢？”程序員坐在椅子上看向屏幕裡的秦羽，他神情疲憊，頭發稀疏，左右兩邊的頭發梳向中間掩蓋那一片秃。
“我想見見何佑。”秦羽一拳砸在屏幕上，然而屏幕不會因為此受到任何傷害，“我喜歡他，就算留在那個遊戲裡也沒關系。”
“遊戲發售了，很成功，你不可能再被加進去。”程序員揉揉臉，“而且你在那遊戲裡是玩家身份，他愛你也是設定。”
“我愛他不是設定！你将我放在不适合我的遊戲裡，讓我愛上了不該愛的人，最後又把我抽離出來還不抹去我的記憶。”秦羽越說越激動，口水都随着字節的重音噴射出來。
“我想你好好存活在這個世界上，因為你是我第一個作品，但也正因如此設計的不好你才會不聽指揮。”程序員的手握住鼠标，“可是上面給的壓力太大了，你這幾天引起玩家公憤，沒想到讓你去耽遊是錯誤的。我隻能……”
“删除我嗎？”秦羽反而松了口氣，“那太好了……心揪得痛，我真的想解脫了。”
程序員手一頓看向屏幕裡的秦羽，而鼠标已放在了“确定上”。
“我能問個問題嗎？我被從耽遊裡抽離後何佑他們怎麼樣了？”
“何佑沒有吻到你正準備哭，我便把遊戲關了。所以對他們來說那天就是稀疏平常的一天，你們的故事就停在那一天。”程序員咽了下口水，“随後數據清零，遊戲上市。”
秦羽點頭：“也是好事，删除吧。”
“不是……”程序員搖頭，可秦羽卻幫他在屏幕裡按下了按鈕。
眼前出現一條時空隧道，秦羽站在中間，光線從他身邊劃過，接着頭一暈沉沉睡去。
身體變得很沉，眼皮也重得擡不起來。
自己應該已經過了奈何橋，沒想到一團數據的消亡還這麼有儀式感。
“秦羽！”啪一巴掌打在秦羽臉上，“醒醒。”
秦羽慌忙睜眼，整個人從椅子上滑了下去。而一雙皮鞋在他臉旁邊，那鞋子的主人還毫不客氣地用腳尖踩了下他的“短闆”。
“啊！你媽的……”秦羽彈起身舉拳就要揍，可看到對方的臉時他愣住，“池騁？”
“怎麼了？看到我這麼驚訝？”池騁靠在桌子上，“又偷懶？别以為你當上影帝我就管不了你了，你地位多高我都是你經紀人。”
“啊？”秦羽有些懵逼，“經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