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設簡單的房間裡,越清坐在桌子邊,仔細辨認着手上的圖紙,桌子上放着一個破爛髒污的寶箱。他面前,坐着一大一小瞪着眼睛,等待越清說話。
“嘶——”越清看着看着,歪頭發出難耐的聲音。
“怎麼了?怎麼了?”狸狸和褚玖一聽,立馬湊上前焦急地詢問。
“嘶——”
“是這圖有問題,還是怎麼樣?”
“嘶——”越清又歪向另一邊,隻是每天始終緊皺着。
“你别光嘶不說啊,到底怎麼了你跟我們說啊。”狸狸手撐着桌子,一臉着急。
“其實……”越清正色,放下圖紙,清清嗓子說道,“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
“……”
狸狸和褚玖被這話弄得摔倒在地,一陣無語。
“你不知道就早說嘛!害我們白期待了。”狸狸憤憤,無語地拍着桌子。他走過來将圖紙小心地收起來,放進箱子裡。
“雖然我不知道這圖紙的來曆和目的地,但是我可以肯定,這一定是一張藏寶圖。”越清抱歉地撓撓頭,卻還是肯定地說。
“廢話,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狸狸沒好氣地說。
“那可不一定,萬一是誰回家的地圖怎麼辦?”褚玖提出不一樣的看法。
“為什麼?”
“你看,”褚玖拿過圖紙展開,指着圖紙上畫的景物道,“這條路線旁邊的樹啊山啊一看就是小孩子的筆觸,說不定是他怕自己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才畫了這麼一張圖。”
褚玖分析的頭頭是道。
“可是,如果是回家的地圖的話,為什麼要把它藏起來埋到地下呢?”狸狸提出疑問。
“這個嘛,我還沒想到。”褚玖有些尴尬地摸摸下巴。
“褚玖說的不無道理。”
狸狸不服氣地看着越清。
“狸狸提出的問題也值得思考。”
越清努力端平水。
狸狸和褚玖對視着,空氣中閃過無形的電波。
趁着他們對峙的時候,越清拿起圖紙又看了起來。
這張圖紙紙張粗糙,邊緣破損,起了毛邊,不過好在紙張還算厚,時間在上面留下淡黃的痕迹,一些地方也不知什麼原因表皮破損,看不清原來的内容。
至于狸狸為什麼堅信這是張藏寶圖,是因為這張圖的起點是一棟房子,上面寫着“各木”,接着是一條蜿蜒的路線,周圍的景色也一應俱全,在終點還花了個紅色的标記,右下角還用紅筆寫着“木寸”。
為什麼是“木寸”,而不是“村”,是因為這兩個字寫得太開,實在像是兩個字。
“我不管,沿着這個路線一定能找到寶藏!”狸狸還在和褚玖争論。
“哼,那你知道它在哪嗎?是從哪裡開始又在哪裡結束呢?”褚玖抱胸反問。
“它埋在這裡,一定就是從這附近開始。”狸狸仔細查看着圖紙,指着起點的房子道,“這個,一定就是這裡的客棧了!”
越清和褚玖都盯着狸狸指的地方,覺得他說得有道理。
“我們去問問客棧掌櫃不就知道了?”狸狸提議。
“我覺得可。”越清支持。
褚玖也想搞清楚這張圖紙的來曆,自然也沒意見。
達成共識,他們三将圖紙放進寶箱,狸狸抱着寶箱,一齊往下沖去。
沒錯,沖去。
看着匆匆忙忙跑下來的三人,林知瑜一臉莫名,“你們怎麼了?後面有狼在追你們?”
來不及解釋,渴望求知的心裡催促着他們先向店小二詢問,“掌櫃的在哪裡?”
在前台收拾的店小二頭也沒擡,往後院方向指,“他去後院喝茶乘涼了。”
一聽這話,三人撒開腿就往後面跑,明明有很大的空間,他們卻非要擠在一起跑。
鬧出的動靜很大,留下林知瑜和店小二面面相觑。
“我去看看怎麼回事。”林知瑜有點尴尬,指着他們離去的身影,找了個借口過去。
三人風風火火地又闖入後院,果然在大樹底下找到了躺在搖椅上眯着眼的掌櫃,滿頭花白,看上去應是古稀之年。
“掌櫃的,掌櫃的!”狸狸克制不住情緒抱着寶箱上前叫着掌櫃。
掌櫃聽到聲音就要睜開眼睛看過來。越清注意到狸狸晃動的尾巴和豎起的耳朵,以極快地速度往他身上扔了張掩人耳目符,讓普通人看過去,就以為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果然,掌櫃的在看清是個孩子在叫他後,面露和藹的笑容,“怎麼了?孩子?”
“我們在這附近找到了這個寶箱,裡面有張藏寶圖。我們懷疑藏寶圖的起點就是這個客棧,您知道這個嗎?”
“嗯?寶箱?”掌櫃睜大眼睛,但是松垮的眼皮垂下來,顯得并不有神。
狸狸遞上寶箱,眼裡閃爍着期待的光芒。
林知瑜趕來,站在他們身後,看着狸狸把寶箱遞過去,她自然也聽到了狸狸剛剛說的話。
掌櫃接過寶箱,并不嫌棄上面的泥濘,他打開蓋子,拿出圖紙,将寶箱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他眯起眼睛,湊近圖紙細細觀察。
在衆人一臉期盼的目光下,掌櫃的看上去滿臉認真,随後緩緩吐出,“這畫……”
狸狸他們滿含期待地湊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