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敵可不是個好習慣,女士。”
慵懶的聲音蘊含笑意,但手上的動作可一點不含糊。咔嚓一聲,玟狸聽到了手腕骨折的聲音,在男人的鬼哭狼嚎的嚎叫聲中,他手上的匕首落入那隻骨節分明的大掌中。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玟狸眨了眨眼,沒有反應過來。
穿着卡其色的風衣的身影擋在玟狸身前,看起來隻随手一甩,涕泗橫流的男人就被結實甩到一邊。
男人像看到了什麼恐懼的事物,從地上踉踉跄跄爬起來,一個字也不敢說地往遠處跑,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街角。
背對着她的男人轉過身,玟狸下意識後退一步,但她忘了身後就是路沿,一時失去重心。
“小心。”剛剛擰斷了一隻手腕的右手拉住她的胳膊,幫她恢複重心後快去放開。在靠近的那一下,玟狸聞到一股檸檬薄荷味。
她擡眸,和一雙含着風流多情的桃花眼對上。但她卻想到了另一雙寒星般的眼眸。
“言……淮?”一個名字脫口而出。
眼前的人明顯一愣,随即挑眉,露出一副受傷的樣子:“女士,這時候把我認成别人會讓我傷心的。”語氣神态,與言淮完全是兩個樣子。如果是言淮是雪山山峰上的那一抹白,那面前這人就是玫瑰園中的一點紅。
玟狸立馬道歉,說實話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叫出那個名字:“真對不起,嗯,還有謝謝,剛剛出手幫我。”
“不客氣,能幫助漂亮的女士是我的榮幸。那邊那位是你的朋友?”
對了,白苓還躺在長椅上!
玟狸趕緊過去把人重新抱在懷裡。白苓砸吧了幾下嘴,靠近熱源重新睡過去,一副完全不受影響的樣子。
幸好,她喝醉後隻是嗜睡,沒有撒酒瘋。
“看來這位小姐喝多了,是否需要我送兩位回家?”
說到這個,她約的車呢?!
這次終于想什麼來什麼,一台橙色的出租車打着明晃晃的大燈來到他們跟前,看車牌,就是玟狸約的那輛。
車窗搖下,司機探出腦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拐到酒吧後門去了!”
玟狸終于松了口氣,她對眼前的男人說道:“我約了車,就不麻煩您了。”
“真是遺憾。”這麼說着,男人走到出租車旁,微微彎腰對車裡的司機說:“駕駛證。”
司機二話不說拿出來遞給他,配合的不得了。無他,屬于動物的本能警覺告訴他要配合。
男人核對了駕駛證和開車的人同屬一人,将駕駛證遞還過去:“證号我已記下,請務必把這兩位女士安全送到家。”
“這是當然的!”司機立馬應到。同時不由緊張地咽了下口水,把帶着乘客繞遠路的想法狠狠打消掉。
這人還真是……細心。玟狸暗忖。
她将白苓扶上車,自己也坐進後座,接着降下車窗對還未離開的男人說:“十分感謝。”
“舉手之勞。”男人從兜裡拿出煙和打火機,動作熟練的點燃,灰白色的煙霧将他那雙多情的桃花眼掩藏在後,“記得下次不要認錯人,我姓紀。”
姓紀,穿卡其色風衣。直到車輛駛離,玟狸才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那位吸引白苓的男人。
她看了看睡得香甜一副無知無覺的白苓,在心裡暗暗對她豎起大拇指。
看上這麼危險的男人,牛。
路邊。待橙色的出租車完全駛出視線,男人将手中燃燒的香煙摁滅。
一絲輕笑溢出,飄散在寂靜的街道上,不知是無奈還是開心。
真是敏銳啊。
言淮将煙蒂扔到垃圾桶,走向屬于他的銀灰色座駕。夜深了,該回去睡覺了。
第二天。
“什麼?!紀先生出手幫了我們?但我全程都不知道!你怎麼可以不叫醒我!”白苓捂着腦袋尖叫。
玟狸将烘幹的衣服扔到她身上,提示到:“你還有二十分鐘的時間收拾洗漱化妝,否則你就會喜提正式上崗第一天就遲到的記錄。”
白苓閉嘴,抱着衣服沖進浴室。
玟狸按照明绮往常的習慣準備了咖啡和吐司,經過昨晚的飲食“放縱”後,她又能心平氣和的面對這些食物了。剛吃完半片吐司,收拾好的白苓來到餐桌旁,自覺坐到另一份食物面前。
“我想了想,你當時沒叫醒我是對的。”
玟狸拿咖啡的手一頓。她的浴室還有助人茅塞頓開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