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銘從昏迷中清醒過來,隐隐作痛的後脖頸在提醒他昏迷前發生了什麼——他被綁架了。準确來說,是喬斯年被綁架了,而他作為喬斯年的貼身保镖在反擊時一起敲暈綁過來了。
他沒有第一時間睜開眼睛,因為他聽到了綁架他們的人正在附近,他們在打電話。
“那是之前的數,我現在要翻倍。”一個粗聲粗氣的聲音正在坐地起價。
“老闆,之前是一個人的價,現在可是兩個人。”
“那我把他放了?我可不保證他有沒有聽到不該聽的。”
路銘心中一顫,堅決不睜眼。
“我最多等你一個小時,我希望盡快在賬戶上看到我相要的數字。不然我不介意換一種賺錢的方式。”咔哒一聲,綁匪把電話挂斷了。
“大哥,對方不肯給錢?”另一個聲音一下子着急起來。
“急什麼?這麼大金額得讓人準備準備,你啊,就是沉不住氣。”
“嘿嘿有大哥在我沉得住氣。您一夜沒睡要不要去休息會兒?這兒有我看着。”
“嗯,我去樓上休息會兒,記得看好這倆人。”
玟狸看着光頭大哥帶了個小弟往四樓走,懷疑這棟廢棄廠房不是他們臨時找的,而是他們的老窩。一樓有個把風的,頭頭和小弟上了四樓,現在還有三個綁匪盯着人質,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多的綁匪在暗處。
留下來的那三個綁匪檢查了一遍人質身上的繩子,見人沒醒且繩子綁得結結實實的,都放松下來。
“打牌嗎?反正都得等老闆打錢過來,等着也沒事幹。”
“這是筆大生意,讓大哥看到我們這時候打牌不好吧。”
“人就綁在這兒跑不了,拿倆箱子擋一擋,一聽到大哥下樓的聲音就收攤,大哥看不到的。”
“也行,那我們等會兒聲音也得輕點兒,你每次打牌都上頭。”
“知道啦,啰啰嗦嗦,快去拿牌。”
接着就是一陣箱子拖拉的聲音,不一會兒打牌聲就起來了。
玟狸小心翼翼地探頭。這幾個綁匪擺的箱子位置還挺好,不但能擋住外面進來的人的視線,還擋住了一部分他們觀察人質的視線。有這種小弟是光頭大哥的福氣。
玟狸借着箱子和編織袋的遮擋悄悄靠近那倆躺在地上昏迷的人。
編織袋裡不知裝着什麼,玟狸移動時不小心撞散了一個,看到裡面露出來的人類手掌她心跳漏了半拍。
“什麼聲音?你們聽到了嗎?”打牌的人把牌扔下,站起來四處張望。
玟狸伏在地上壓低身形。
“是不是那倆人醒了。”另一個人也把牌放下去檢查人質情況,“還沒醒,大概是你聽錯了。”
“奇怪,那我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大概是老鼠,那天阿強就說看到了老鼠,早說了把垃圾扔遠點,結果一個兩個都偷懶。”
“繼續打牌啊,重開一把!”
“憑什麼呀,我這把牌拿的好!你不會是故意的吧?就為了重開一把!”
“去你的,我是那種人嗎?”
三個人一邊互相扯皮一邊又快速地重開了一局。
伏在地上的玟狸松了口氣。她伸手把編制袋的口子拉大,這次全程不敢鬧出任何動靜。
是模特模型。這裡原本應該是個服裝廠,所以才會有這些東西。
不是真人就好。
玟狸繼續靠近躺在地上的兩人。
終于,玟狸卡在那三個人看不到的死角,和路銘、喬斯年隻隔着一個箱子的距離。
兩人緊閉着眼睛軟趴趴地躺着,肉眼看起來沒有明顯外傷。隻是怎麼把昏迷的兩個大男人帶出去呢?
一旦綁匪收到錢,他們就會對這兩人動手了。從那通電話可以聽出來,這不是綁架勒索,而是買兇殺人。
正當玟狸估摸着靠自己無聲無息幹倒三個看守的可能性時,她和睜着眼睛的路銘對上視線。
路銘:我就知道我命不該絕!
五分鐘後,路銘和玟狸一起蹲在箱子後頭。他的手機在到達這兒時被綁匪收走了,所以現在隻能靠玟狸的手機打字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