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迫不及待,向着盜手空空指着的方向走,蘇墨背上背着顧峰,可能是那道雷的威力巨大,他到現在都沒有醒來的迹象。
直到走了一個小時,果然在前面看到了盜手空空口中的大河,但是盜手空空卻沒有一點喜悅的影子。
“如果這裡真的是,那就麻煩了。”
“師祖,真的有河,好大的一條河啊!”李木跑到河邊,小心的打量着四周,衆所周知,在野外,水源附近一直都是最危險的,一不下心就可能喪命。
“真的是好大的一條河。”盜手空空說的意味不明,他的腦海裡想起了一些零星的記憶碎片,疼痛使他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他想來了,把他抓住的人是誰了。
那個人輕描淡寫的化解了自己的攻勢,如同貓逗老鼠一般的戲耍着自己,嘴裡還在說:“既然敢算計我,那就要承擔算計我的代價,你最不該的就是對我身邊的人動手,顧雲一心對你,你竟然利用他,可笑的是,那個家夥知道被你利用,還心甘情願替你去死。”
“你說,你是不是罪該萬死?”
盜手空空隻覺得自己的心被劈成了兩半,他踉跄的倒在地上,明明自己早就死了,現在隻剩下靈魂,怎麼還會這麼痛,明明靈魂是不會痛的啊。
“顧雲,顧雲到底是誰?為什麼自己完全沒印象。為什麼自己現在一想到顧雲,心裡就這麼痛。”
“啊,好痛。”盜手空空在靈魂狀态下,竟然流出了兩道血淚,猙獰的臉上倒影這痛苦。
李木吓了一跳,跑到盜手空空身邊想要抓住他自殘的的手,卻抓了一空,才想起來,師祖隻是一個靈魂體。
他急的不知道怎麼才好,明明剛才好好好的,怎麼隻是到了河邊,師祖就這樣了,難不成是顧峰醒了,暗算了師祖?
記憶力的場景還在重現,伴随着撕心裂肺的痛。
“你去陪顧雲吧,想必有你陪着,他也不會孤單。”
盜手空空直視着前面的人影,嘴角緩緩留下一道鮮血:“星辰魔尊,顧雲是誰,我,為什麼完全不記得顧雲。”
記憶裡的星辰看着他,眼裡帶着嘲諷:“顧雲看來是真的很愛你啊,竟然還封存了你的記憶,那我就做個好人,省得有人說我是破壞别人感情的惡婆婆。”
伴随着一道光束,盜手空空的頭也不在劇痛,他想起來了,想起了顧雲是誰,顧雲是他的道侶啊。
可是,自己怎麼會去偷那幅畫呢?自己隻是想看看,明明已經去過那裡很多次,畫也看過很多次,自己從來沒想過要偷走他的。
“我,不是,我沒有想要偷這幅畫,顧雲,你相信我,我沒有因為想飛升偷畫。”盜手空空對着一個人解釋。
那個人聽着自己的解釋,并沒有責怪,而是握住了自己的手:“我相信你,我知道你想要飛升有很多辦法,我去找師父說清楚,隻要說清楚他不會怪罪你的。”
……“顧雲,我隻是利用他,我的目的就是這幅畫,他個傻子。”
顧雲還在那裡攔着:“師父,不是這樣的,别對他動手……”
盜手空空隻感覺自己的靈魂被擠出了身體,隻能無能為力的看着自己身體在那裡挑釁。
他看到了那擎天一刀,刀鋒的冷忙從他頭皮劃過,感覺到死亡的逼近,然後看到了擋在自己跟前的人,那一刀沒有劈到自己身上,也沒有劈在顧雲身上,卻直接劈下了整個中州,在那一瞬間,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但是他聽見自己的身體在笑,嘴裡在恭維:“星辰魔尊果然名不虛傳。”靈魂卻在半空中哭出了血淚。
他看到,顧雲讓自己逃,卻心甘情願頂替自己進入陣法。
最後,他看清了顧雲的臉,明明很陌生,卻也很熟悉,接近他是刻意,愛上他是必然。
振斷本體,隻是為了救他出陣法,為了保護他封印他的記憶,盜手空空他想起來了,他全都想起來了。
這一切,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是自己因為一己私利偷畫,是自己想要飛升,利用顧雲。
他的眼眸中不時劃過一抹金黃,又在轉瞬間消失無蹤,最終,靈魂消失在半空中,隻留下一個木盒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蘇墨将背上的顧峰向着遠處抛去,身形飛快的跑到兩人身邊,一把抻起李木,另一隻手拿起地上掉落的木盒,向着大河的反方向跑去。
這條河有古怪,必須馬上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