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好久沒回來了。沒想到這些店鋪都還在,有些老闆還認得我。以前我就是在那長大的。”
“後來不知道怎麼鬼迷了心竅。多虧梁小姐和周先生幫助了我,才讓我帶着孩子逃離魔窟。”
侍應上了一壺茉莉普洱茶和餐前酸奶。
賀芹起了興趣,追問道:“所以Ansley和周先生是那個時候認識的嗎?”
吳糖糖搖了搖頭:“不知道。”
她當時全身心都放在那件事上,是真的沒注意過。
賀芹把頭轉向梁詩黎,聲音有港式特有的嗲嗲的味道,“詩黎,那天戚筠依說你是搭乘周先生私人飛機回來的諾。”
“你覺得周先生怎麼樣啊?”
此時被談論的對象正在屏風之隔的雅座内,漫不經心地捏着茶杯,薄唇微扯,表情寡淡疏離。
今兒一大早周夫人就說下午要和他一塊喝茶吃晚飯,還特地囑咐他必須盡早完成工作,在四點之前到達。
原來是為這。
相比較于當事人周晉岱的漫不經心,周夫人提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她太想知道Ansley對自己兒子的評價了。
Ansley到底覺得自己這個古闆隻會賺錢的兒子有什麼優點?
晉岱雖然優秀到令人無法企及,但若論異性魅力往往是那個不争氣的小兒子更勝一籌。
梁詩黎揉搓着小腿,眼神變了又變,羽睫輕眨,沒好氣地說:“不認識,不是好人。”
這句話前後矛盾,引得賀芹捂着嘴發笑,“第一次見你這麼認真評價一個男人。”
隔壁的周夫人忍不住瞪了兒子一眼,瞧着詩黎這是還在生氣呢,也不知道去哄哄。以前他爸爸追自己的時候,各種哄人的手段多着呢,讓她再生氣心裡也和抹了蜜似的,晉岱這是一點都沒遺傳到啊。
周晉岱聽到這話,淡淡搖了搖頭,唇角微揚起一點弧度,骨節分明的手拿起公筷為周夫人夾菜。
她們默契地不再提周晉岱這個名字,隻是随口聊着今日的見聞以及以前的轶事。
從二樓可以看到樓下的廚房,菜上得很快,茶香銀鳕魚,粥水野米炖鮑魚,佛跳牆,烤鴨是最新鮮出爐由刀工精湛的師傅切成薄片。
不一會兒,侍應又拿來了四季蝦酪和普洱養生湯。
三人都吃得很飽,賀芹也難得不為了維持身材而少吃,美其名曰:“難得盡興”。
梁詩黎失笑,叫來侍應準備結賬。
侍應微微笑着說:“已經結過賬了,女士。”
梁詩黎以為是吳糖糖,水潤清透的瞳裡是不贊同,“你帶我們玩了一天,怎麼還能讓你再破費。”
吳糖糖知道應該是周夫人,忙道:“詩黎你之前在港島也請我吃飯了。這次說好的我請你。”
賀芹輕拍吳糖糖的肩膀,“那下次我請你們。”
不再糾結這個話題,她們收拾好東西準備下樓,吳糖糖問:“你們準備在京城待多久?”
梁詩黎姿态慵懶随意,剛剛吃完的她有些困頓,眼神迷離,聲線裡也帶了幾分惰氣,“沒想好呢,法援署那沒什麼事,可以多待幾天。但也說不定明天就回去了。”
随手拿起巴黎世家牛仔外套,出了雅座看到周晉岱和周夫人的時候,梁詩黎的臉一僵,呼吸滞了一瞬。
周夫人今天穿着黑色暗金旗袍,胸口戴着延齡眉壽白玉佩,手腕上是金累絲點翠四龍戲珠镯,整個人貴氣端雅,她率先開口,語氣溫溫柔柔的,“詩黎,好巧又見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