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sley:【加不了,你把他手機号給我。】
Y:【求你了,我哥要知道我把他手機号給别人會打死我的。】
Ansley:【你那麼怕他,還敢逃婚?】
Y:【......】
周晉彥的整顆腦袋嗡嗡作響,又灌下一杯酒。
笑話,他哥最注重隐私了。
Y:【反正我不可能背叛我哥的。】
梁詩黎抹着額,她不知道周晉岱這三個字對周晉彥的威懾力,隻覺得實在無法與他交流。
Ansley:【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告訴我?或者你把周夫人的聯系方式給我。】
周晉彥兩眼一黑。
梁詩黎又發來了一條消息。
Ansley:【我懷了周晉岱的孩子,你看看怎麼解決吧。】
Ansley:【是把他的聯系方式給我,還是說我告訴我爸讓他們長輩解決。】
這說的是他那個冷靜持重的大哥嗎?
周家家風一向非常嚴厲,别看他自己不太争氣,好似整天玩樂不務正業,但在男女之事上,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過。更别說他那鳳表龍姿卻對男女之事冷淡至極的大哥了。
周晉彥顫顫悠悠地打開通訊錄,複制手機号碼,發了過去。
Y:【我什麼都不知道。】
Ansley:【ok】
得到周晉岱的聯系方式,她反而遲疑了。
她不可能直截了當地告訴他,自己是去他的晚宴蹲人的。
周晉岱會給她送來請帖亦或是對她冷言冷語拒絕,她其實心裡完全摸不準。
甚至有極大可能,周晉岱并不會接一個陌生電話。
自從周家所有産業交到他手上之後,他是真正意義上的日理萬機。每天想要見他有事求他的人,不知凡幾。這樣一個人,對待陌生電話的做法就是直接挂斷,不去浪費時間。
她穿着白色的睡衣,清澈明亮的眸不斷閃動,蔥白手指在屏幕上遲疑又再遲疑,想到金枝傳來的資料中死者的慘狀,還是狠下心按下了撥打鍵。
“對不起,你所撥打的用戶暫時無人接聽......”
梁詩黎的心上如同綁了一塊石頭,迅速下沉,快到底部時,手機鈴聲響起。
沒有任何猶豫,她按下接聽鍵。
話筒對面的聲線如清泉淌過,冷靜而克制,讓人循着聲沉靜了下來。
“你好。”
周晉岱剛洗完澡,松松垮垮地套着睡袍,頭發半幹,身後朦胧水霧萦繞,有點滴水珠一點點滑落至腹肌又隐于睡袍消失不見。
他的身量極高,睡袍下若隐若現是塊狀分明的腹肌,比往常的冷肅高貴多了幾分真實氣息。
沉滞幾秒後,梁詩黎清淺溫甜的聲線傳來:“你好,周先生。”
她絕不可以錯過這次機會。
光蕩下一片陰影,她的羽睫輕眨,像是很随意地問候:“您和周夫人到家了嗎?是不是準備休息了?”
周晉岱随手拿過毛巾擦了擦頭發,眉頭微挑,聲音不急不緩:“我先送的我媽回周宅,我也到家了。梁小姐,現在才七點。不知道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但我年紀還不算大,後天是我三十歲生日,不至于那麼早休息。”
梁詩黎的臉上溢着笑,雖然她的問題很家常很無聊,但所幸他都一一回答了。
她趁着話頭,有求于人的心态,語氣中不免帶着幾分掐媚:“您的年紀并不大,正值壯年。”
那頭像是輕笑一聲又在空氣中轉淡,周晉岱打開書房門,半靠在辦公椅上,兩條雙腿交疊,姿态散漫沉靜。
梁詩黎見周晉岱沒有繼續接話的意思,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淺笑,聲線糯糯的尾音上揚聽着像是在撒嬌,“周先生,我不小心把您生日請帖丢了。您能讓助理再給我傳一份嗎?”
周晉岱唇齒間重複“丢了”兩字,被他的嗓音細細碎碎撚過,嘴角挂上若有似無的淡弧,意味不明。
雖然知道周晉岱根本不會知道他的請帖被丢進垃圾桶這件事情,但是梁詩黎的臉還是溢出了淡粉色,隻好硬着頭皮說:“是的,周先生。在回酒店的路上,不小心落下了。”
周晉岱拿起桌邊的金邊鋼筆轉着圈,笑容褪去又恢複往日裡冷淡無瀾的模樣,淡淡應聲:“你把地址發我,我讓助理給你送過來,希望這次梁小姐不要再不小心落下了。”
話音到最後竟帶了幾分嚴肅,梁詩黎有種整個人被看透的感覺。
他這是知道自己丢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