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晉岱沒有給他們探尋八卦的機會,冰冷的眸子隔着屏幕都淬着深邃,待市場部負責人報告完畢,便散了會。
老闆糊塗。
為了美色都忘了人力資源部還沒有做報告呢。
港式鴛鴦無花果撻是泰成的特色,内陷的奶油茶香濃郁,整體清甜不膩。
梁詩黎嘗了兩口,看到周晉岱關閉電腦,帶了幾分關切地詢問:“開完會了?最近很忙?”
她想周晉岱在港島應是諸多不便,他本就事物繁忙,有太多人要仰賴他的意見做決議。
今早她隻是應付爹地,而實際情況是他們遲早是要兩地分居。不知怎的,其實她有些遺憾。她并不希望自己的婚姻是這樣的,但他們兩人都有更重要的任務。
梁詩黎迫切地想要變得更強大,可以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她也想擁有真正屬于自己的力量,以屬于自己的身份站在周晉岱身邊。她希望他們之間是平等的關系,她也可以幫到周晉岱。
平等的婚姻才能走得更長遠平和,她想要和周晉岱長長久久過下去。
周晉岱揉了揉眉心,白皙指節上的祖母綠方形戒指很惹眼,是他們的訂婚戒指。
他溫淡應聲:“開完會了,不忙。”
他半點沒問梁詩黎為什麼不戴訂婚戒指,但不知道為什麼,梁詩黎卻有些心虛。
祖母綠戒指實在是太過高調華美,她第一天去公司,不想表現出那麼多不同。
她撫上中指,有些失措。
定了定心神,想到了她約周晉岱的目的。
梁詩黎将長發挽在耳後,溫潤暖糯的聲線泛了絲笑,“我想到一個方案,隻是不知道可不可行,想先問問你的意見。”
帶了些隐約的小得意,很是俏皮可愛。
周晉岱抿了一口奶茶,他不愛吃甜食飲品,隻是見梁詩黎很喜歡,便嘗試一下,竟覺得口感醇厚并不太甜,是可以接受的味道,準備讓家中廚師學着做,以後方便梁詩黎飲用。
再招徕一個專做港島菜系的廚師,家中食材更為新鮮可靠,也不至于讓她太過思家。
他的袖口位置卷起,露出遒勁有力的腕骨,手背上有些許青筋鼓動,手腕上的百達翡麗鹦鹉螺滿鑽手表璀璨優雅,清朗的聲線從薄唇溢出,“說來聽聽。”
梁詩黎舔了舔唇,她倏地有些緊張,拿出平闆遞給周晉岱,等他看完後,剔透的眼眸輕眨,緩緩出聲:“這是我粗略做的方案,我打算把有翡打造成高奢酒店品牌,一個城市隻有一家有翡,與當地文化結合,成為區域性地标建築。”
她眉眼彎了彎,“這是我從安缦學到的。”
周晉岱從平闆上移開視線,擡眸看到梁詩黎上挑的眼睑,微微颔首,凜然沉靜的面容現出一絲淺笑,認同她的話,“我覺得你的方案還不錯,蔣助會找人做可行性研究。你和駱蘊和提過這件事沒有?”
一旁的蔣志禹默默擡眸望了周晉岱一眼,老闆不是早就想到這點并交由咨詢公司做了這件事情嗎?
他咽下這不知趣的話語,笑着點頭說:“好的,老闆。”
梁詩黎為周晉彥的肯定而欣喜,雙眼明亮了起來,語氣雀躍,“我沒有和駱蘊和說,怕這是初期的幼稚的想法。”
說完又加了句:“謝謝你。”
周晉岱松了松系得闆正的領結,解開襯衫上端兩個扣子,露出微微隆起的鎖骨和喉結,别有一種倜傥的氣質,有深意地說:“夫妻本是一體,是我該做的。”
梁詩黎紅潤的唇角抿了抿,心髒因他這句話而強烈鼓動,怦然作響,耳尖燃燒着火焰,竟又說了句“謝謝”。
說完忍不住捂着燙紅的臉頰,低下頭去吃四角的果凍,很香醇她卻沒嘗出多少味道,心不在焉。
蔣志禹的頭都快埋到桌子底下,他就不該貪吃。老闆讓他去接梁小姐,梁小姐問他要不要一塊嘗嘗,他想着老闆可能還有事吩咐又禁不住食物的誘惑便來了。
好後悔。
“去打包四份甜品,送到梁家,我父母處以及賀小姐的醫院,就說是梁小姐送的。”
周晉岱沉邃的嗓音如天神般降臨拯救了蔣志禹。
哪四份?
當然還有一份是給他的。
老闆真好,要給老闆打一輩子工。
蔣志禹忙不疊站起身,應聲:“是!老闆。”
随着蔣志禹的離開,包廂内隻剩他們兩人。明明冷氣打得很足,梁詩黎卻覺得逼仄悶熱,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看周晉岱的方向。
周晉岱覺得這樣的梁詩黎很有趣,以前沒看出來她這麼容易害羞,洇着紅的圓潤耳垂可愛極了,比甜品更讓人想品嘗。他喉結滾動,咽下突如其來的欲/望,遮住瞳底邃色,平靜自若地開口:“你可以和駱蘊和談一談,他是個很有能力的人,恐怕已經在連夜準備計劃書輔佐你。”
梁詩黎被他的說法逗笑了,擡起粉紅色的眼睑,濕糯的嘴唇啟聲:“不至于吧?”
“你們都是哈佛的,你認識他?”
周晉岱微微颔首,駱蘊和之前在颢業過得并不開心,雖然高薪卻無法施展自己的抱負,于是借着校友的關系找過周晉岱,隻是周晉岱拒絕了。
那時梁詩黎正在和周晉彥訂婚,他從梁家搶人,并不合适。
周晉岱的尾指蜷縮,撫上中指的訂婚戒指,祖母綠寶石閃着光韻,現在梁詩黎要成為他的妻子了。
他望着梁詩黎绯紅的臉頰,一種歡樂兼着痛苦的麻痹感掠過他的全身,冷白俊美的臉上浮出一抹薄紅,呼吸重了幾分。
忽然很想吻她。
想吻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