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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馳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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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凍的時節,落雪的金城格外冷冽。

宗寄羅披着氈裘才勉強暖和,想到草屋裡的啞女,隻怕要凍成冰了。她給她添了些禦寒衣物,得空就去看看她,一來二去,那啞女冰封一般的臉上才有了少許不起眼的變化。

她識字,用木棍寫下自己的名字,喚作韋雁娘。

隻是韋雁娘始終不願意發出聲音,仿佛要張開嘴時,總流露出一種痛苦的神情。

宗寄羅心下怪異,私底下找來了郎中。

韋雁娘十分抗拒,宗寄羅好說歹說,才讓她稍稍放松了戒備。

郎中探看一番,避開那啞女對宗寄羅道:“她并非天生如此,看樣子是被人用藥毒啞了。”

宗寄羅大驚:“什麼人如此心狠手辣!”

那郎中自然無法回答她。

宗寄羅越想越生氣,回到草屋追問韋雁娘,到底是誰将她毒啞的。

韋雁娘登時淚流滿面。

“莫怕,告訴我,我找他算賬!”宗寄羅握住她的手,凍僵開裂的手掌,隐約可見舊時的纖纖模樣。

韋雁娘似是遲疑了一番,瑟縮着抽回手,比劃了一通。

宗寄羅問道:“他長得很高?”

韋雁娘點了點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在地上畫了個獸首。

“臉長得像狼?”宗寄羅猜測。

韋雁娘搖頭,手指在額上勾勒,眼前人忽而神色大變。

“他額頭……有一個狼首刺青?”

韋雁娘連連點頭。

宗寄羅驚出了一身冷汗,脫口而出道:“徒何烏維?”

聽到這句話,韋雁娘一臉茫然,她隐約知道對方說的是一個人的名字,然而她從未聽說過。

宗寄羅旋即反應過來,她一個漢人女子,或許聽不懂胡人說話。而以徒何烏維的身份,旁人也不會直呼其名。

韋雁娘見她不語,又有些驚慌起來。

宗寄羅按上了她的肩膀,道:“你放心,他已經死了。”

韋雁娘怔愣了半晌,急急地抓起木棍,在地上寫下了“長安”二字。

“你家在長安?”宗寄羅問道。

韋雁娘搖頭。她雖聽不懂胡人說話,但他們話語間時常提到長安。

宗寄羅見她又寫又畫,勉強明白了她的意思,問道:“他們是誰啊?”

韋雁娘抓着木棍,一時間猶疑。一張張令人嫌惡的面孔從眼前飄過,然而她不清楚他們的名字和來曆,隻知道他們都是胡虜。

宗寄羅想了想,道:“除了臉上有刺青的那個人,還有誰?”

另一群胡人。韋雁娘答道。

宗寄羅納悶:“還有另一群胡人?”

這城池換了許多主人,韋雁娘也不能一一分清。

宗寄羅問道:“你說的那群胡人,長什麼模樣?”

韋雁娘丢了木棍,依舊在頭上比劃。

宗寄羅漸漸看出,那群人髡頂紮辮,這樣怪異的打扮,她隻見過兩年前到訪洛陽的涼州使者。

韋雁娘所知的,也隻是形貌而已。

宗寄羅越想越不對勁,趕忙将此事告訴成之染。

成之染正在堂中聽杜黍禀報軍情,聞言心下一沉。她也記得髡頂紮辮是涼州胡人的模樣,那可就怪了,與關中毗鄰的涼州酋帥,确是屈脫末無疑。難道他們之前也在金城?

她略一沉吟,道:“前些日子派去姑臧的使者,至今還沒有音訊。涼州雜胡紛亂,諸事還需小心為上。”

堂中正交談,忽而從外間傳來幾聲呼喊。

柳元寶步履匆匆地趕來,向成之染道:“方才巡城時,有一人昏死在城下,看裝束,似乎是從關中來的。”

堂中衆人都一驚,不由得面面相觑。

“他如今人在何處?”成之染問道。

“在北城行營,人都已經凍僵了,正蓋被捂着。”

柳元寶頭前帶路,将成之染領到行營。軍士正忙裡忙外,端來些炭火熱湯供那人取暖,折騰了半天,衆人神色都不怎麼好,看那人半死不活的樣子,還不知能不能救過來。

成之染在屋外等候,北風刮得越發狂慢,她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這可真奇怪,明明那風聲,比她的心跳更猛烈三分。

見那人遲遲不醒,柳元寶勸她先下去歇息。

成之染搖頭:“我心中不安。”

帳中突然傳來一陣驚呼聲,軍士出外道:“将軍,那個人醒了!”

成之染進門一看,窄窄一方榻上高高地隆起一團,圍在榻側的軍士散開,露出那人勞瘁的面容。

烏七八糟的臉上,唯有一雙眸子隐隐閃動着微光。他張了張幹裂的嘴唇,虛弱的聲音宛若遊絲。

“長安……救長安……”

旁人聽得不清晰,正猶疑之間,成之染悚然一驚,道:“長安如何了?”

她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那人卻仿佛用盡了周身力氣,在胸前摸索一陣,人又昏過去了。

衆人急得直跺腳,成之染遲疑了一瞬,吩咐近旁的軍士掀被,從那人胸前衣襟下掏出一個書囊。

她拆開書囊,裡面裝的是一枚巴掌大小的木簡,密密麻麻的小字,正是成襄遠的筆迹。

漆黑的墨迹在眼前晃動,如同寒夜中淩風觳觫的枯樹。

良久,成之染發覺,是她的手在抖動。

“屈脫末……”她幾乎咬牙切齒,“他怎麼會在長安!”

衆人聽聞屈脫末率軍圍困長安,都驚愕萬分。

這簡直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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