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沒再說話。
一路從山上大路下來,卻也十分坎坷,颠的元澈有點不适應,畢竟這是她平生第一次做馬車這種東西。
出了那偏僻之地,沿途遇過很多新鮮事物,元澈掀開簾,見此深感新奇。
一路南下至京中,京城大門敞開着,門前侍衛要求一一查驗身份。
馬車卻停下來,人人下車核驗,“出示一下照身帖!”
“放心,我都打點好了!”魏黎星扭頭對三人道。
說罷将四張照片貼擺在侍衛面前,“予以通行!”
馬車正要駛入京中,卻被一群人擋住了去路,公主掀開車簾探頭,柳琪從車裡出來喊道。
“前方何事?”
隻見那人群中被人抓着一位少女,見魏黎星等人立馬下跪求救:
“還請公子救我一命!”
“先放開她!怎麼回事?”
“我本是泊縣人,家鄉受災,帶家母不得不逃難至此,可前幾日家母病的厲害,我便借錢給她買了些藥,奈何家母還是沒挺過來,至今還未下葬,也未還清曾經借的錢。”
“我說,這位公子爺,你也都聽見了,他欠我們錢,她還不起,就拿自己去抵債!沒錯吧?我勸你最好别多管閑事!”
原本揪着那姑娘的那三人喊道。
“所以他們是來找你還錢的?”柳琪沒搭理她們,扭頭問那姑娘。
那女子點點頭,
“還請公子借我五十兩,待日後我定悉數奉還!公子大恩大德,永不相忘!”
說罷朝馬車的方向拜了三個禮。
柳琪想幫她,可全身口袋摸完也沒摸出一分錢,正準備和姑娘解釋讓他回去取錢。
可還沒行完禮一袋銀錢搶先一步砸在那女子身上。
“拿好了,别忘了還!”
元澈在馬車上沒露臉,直接從裡面扔出來了。
那女子看着那袋銀錢,聽着裡面是位姑娘的聲音,激動道:
“多謝姑娘,多謝公子,多謝姑娘,姑娘大恩大德,沒齒難忘!”
“敢問姑娘是那家娘子,好讓我還錢?”
這問題倒是難住元澈了,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那家的了,甚至連個落腳點都沒有,倒是微微發愣,想了好一會兒都沒回音。
“元首輔家!”公主替元澈回道。
這聲“元首輔”倒是驚到了在場衆人,可那姑娘好像臨危不懼似的,恭敬回禮道:“待來日,我定登門拜謝!”
那群圍觀的人紛紛讓路,這才正式進了京。路過那女子身旁時,微風剛好吹過車簾,讓那女子瞧見了元澈容貌。
馬車裡
“僅剩的銀錢還要丢給别人,其實你沒必要幫她的,世上可憐之人太多,你幫不完的!”公主頭靠在車窗上。
“就是因為太多了,我也不例外,所以我懂她的難處。”元澈聳聳肩,“能幫一個是一個。”
“方才你為何說我是元首輔家的娘子?”
“你這次回來既然想要查明真相,便需要一個身份,且是一個位高權重的身份。思來想去,還是元首輔家最合适不過了。”
“他家是我三皇兄下的黨派,家風正氣清明,關鍵我聽說他多年前就有一位離散的私生女,而且和我們年齡相符,你就充當他那離散的女兒吧!我會派人把你安排到他家,放心吧!”
公主不知道她眼前這個人正是那元首輔名副其實的女兒元澈。
這豈不是歪打正着……
元澈沒解釋,這樣也好,她也不想以真正的女兒名義回去,畢竟曾是那如今高高在上的元首輔抛妻棄子的,若真讓人知道,先不說高夫人不知如何鬧,哪怕元首輔也會多少有點嫌棄。
這樣一來,還幸得公主庇護。
“隻是我聽說他那夫人是個高傲之人,這會不會引得她介懷?”
“沒事的,你要真是那私生女,她可能還真是介懷,可你是我安排進去的,她知實情自然不會鬧事了。再不濟,她介懷又如何!她要是敢欺負你,我拿她試問!”
“多謝念安照拂!”元澈這才放下心來,把曾經她娘留給她那玉佩藏的嚴嚴實實的。
小巷子裡
方才在大街上苦苦哀情的姑娘換下了那看起來嬌滴滴的衣裳,轉而換上了利索身手的便衣,和剛剛脅迫她的三個男子分着手中的銀兩。
“這是你和你幼弟的,這是你和你妻兒的,這是你的,都省着點花,聽見沒有?”
“那肯定啊!自從那船翻了以後,我們都多久吃了上頓沒下頓了,好在鹿姐有法,提前打探到有貴家少爺小姐從此刻路過,不然我們還得餓着呢!”
“這錢我們得還!”
“為啥?京城裡的人都這麼有錢,她們也不會在乎這麼幾個子的!”
林鹿頓了頓,
“我答應過她要還的!這馬車雖然外表貴氣,可我瞧見了裡面的姑娘穿着并不富裕,不像貴婦千金之類的,我們剛到這裡不久,待我們安頓下來找到活幹時,這錢一定得還回去!”
三人聽的有道理:“行,聽鹿姐的!”
這三人雖是個大體壯的,年齡也比林鹿大了不少,奈何林鹿會些拳腳,沒一人能打得過她,這些人輸的也心誠口服,成天一口一個鹿姐叫着。
馬車兵分兩路,一輛停到了柳府,魏黎星和柳琪下車後,魏黎星和侍衛魏楠準備告别柳琪,準備回國公府。
柳琪提醒道:“國公爺!你們馬車牽回去啊?”
“這是你家的!”魏黎星回道。
柳琪這是才反應過來,怪不得覺得路上就有些熟悉,原來就是自家的馬車!
“你家沒馬啊?”
魏黎星:“你家馬兒跑的快啊!”
“說的也是!”柳琪倒是得意起來了,摸了摸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