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邊嗎?”
丁四點點頭,對元澈道:
“姑娘有所不知,這邊爺子家貧,可廚藝了得,之前他有兒子的時候,有他兒子養活自己,完全可以頤養天年,當時掌櫃的請他費了好大功夫呢,自從來聚解散後,這四年裡,他兒子出了意外,早已經去世,就毫無經濟來源,因為來聚的事,也沒有人敢過用他,自己又是個殘疾,雙腳不便,後來他收了個徒弟,開始的時候還好,還給些體己錢,可徒弟學成後忘恩負義,卷着他的家底就跑了,隻剩他一個人街邊乞讨。”
何頌愧疚道:
“是我想的不夠周全,白白讓夥計們受了這麼多苦。”
元澈想了一下:
“反正如意樓現在缺人手,要不我們把老邊師傅請過來給來……如意樓當廚子吧?”
旁邊二人看了元澈一眼。
三人站在遠處看着正在靠着牆邊乞讨的老邊,不由得心酸。
先是請老邊飽餐一頓後,才開始進入正事。
老邊摸着自己吃的圓滾滾的肚子,剔着牙,不可置信的看着三人。
……
元澈先開了口:
“老邊師傅你考慮的怎麼樣啊?”
老邊是個滿嘴胡碴的老頭,除了廚藝了得,似乎沒什麼擅長的事,早年兒子在時摔傷了腿,在家邊開了個餐館,這才被何頌挖到了來聚。
因為來聚的事,老邊不敢再次涉險,現在又面對這如意樓的聘請,多少也要考慮一番,老邊又瞥眼看了看元澈。
元澈笃定道:
“我保證不會置老邊師傅于不顧。”
何頌扭頭:“你在暗示誰?”
元澈救場微微笑:“沒有沒有了。”
旁邊老邊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這小姑娘甚是有趣啊,我也沒有不去的意思啊,我隻是手生了些,就沖這頓飽飯,我也得去。”
元澈眼裡放光,驚喜道:
“老邊師傅同意了?”
“再怎麼着也比乞讨好啊。”
……
西市的如意樓近日才開業,何頌的入股,丁四的管理,老邊師傅的廚藝更不用多說,有時元宵都要上去讨教幾分。
丁四在櫃台看賬本,元澈來西如意查崗,丁四叫住了她:
“艾,東家,随我來。”
丁四将元澈帶到廂房,何頌坐在裡面。元澈進入後,丁四關上門,
“姑娘這賬本可是有些不知名支出?”
“是。”
“這就對了。”
“何意?”
“這是福雅閣的庇護錢。”
“怎麼說?”
“如今如意樓越開越大,京城但凡說的上名号的都得交這筆費用,俗話說得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福雅閣咱們惹不起啊。”
“所以我那掌櫃的并沒有貪飽私囊,怪不得他家裡還是一如既往,絲毫看不出那有錢的迹象。我真是胡亂猜疑,回去我得給掌櫃賠個禮。”
何頌回想問:
“我當年怎麼沒聽說過庇護費這種東西?”
“那時這還是金滿樓呢,還沒這回事,俗話說得好,無奸不商,就是形容這福雅閣了吧。”
何頌奇怪:
“你怎麼知道這麼清楚?”
丁四解釋,“我之前在蘇家的時候,給這福雅閣送過菜,無意才知曉此事。”
“那我今晚得要去福雅閣談談虛實了。”
丁四阻攔道:
“那不行,這福雅閣隻有皇親國戚達官貴人商賈大戶才去的起,這裡面的開銷可不小的。”
丁四隻知道元澈是如意樓東家,卻不知道她是元府大小姐。
開銷大?商賈大戶……
元澈走出廂房,想着能省一筆是一筆。
偏偏如意樓底下來個貴客,元澈跑到柳琪身後:
“我說柳琪,你天天吃如意樓多沒意思啊,有空去福雅閣轉轉啊?”
柳琪也是個聰慧的,一眼看穿了她,
“福雅閣?你想去啊?”
元澈點點頭:
“就是想進去瞧瞧,不吃飯也可以。”
柳琪計劃着:
“那你可問對人了,明日我随我哥正好有個約在福雅閣,不過你要是不想他知道的話,扮成我的婢女最好不過。”
晚間福雅閣歌舞升平,雅緻清楚。
柳琪随柳柯進了福雅閣,元澈緊緊跟在身後。
柳柯同客人談話不想讓旁人聽到,于是給柳琪單開了一桌菜,也是個包廂,就在柳柯隔壁,房間隔音很好,壓根聽不到任何動響。
見沒人了,元澈終于可以放松下來,隻剩柳琪坐在主座上。
元澈環顧四周,“這簡直跟如意樓沒法比,這裝飾,這牆壁輝煌的,連這菜都跟着顯得那麼高級。”
柳琪提議讓元澈吃菜:
“你要不嘗嘗這菜?”
元澈吃了一口:“呸!不好吃~”
柳琪在一旁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