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先聲奪人，成功暫停了“輸入中……”的态勢，沈瑜兩個字停留在了頻幕上。

一秒、兩秒、三秒……

季知節盯着男孩的名字默默數着數。

隻成功了三秒，名字又變成了一長串，季知節面露可惜，雖然也不知道這種無厘頭的單箭頭遊戲有什麼可惜的。

沈瑜：【那必不可能，以李老闆得意門生的身份起誓，教你的每道題都是萬無一失的。】

季知節挑眉，正準備調侃這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自信時，那頭又追加了限定詞。

沈瑜：【99%的萬無一失。】

似乎是覺得依舊有些不把穩，聊天框又冒出了一句話。

沈瑜：【大概。】

沈瑜：【暗中觀察.jpg】

眼瞧着可能性越來越低，季知節連忙打字企圖拯救自己那岌岌可危的數學題。

季知節：【stop！！！】

季知節：【咱們還是來聊聊你都撤回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

“輸入中……”的狀态忽然消失，沈瑜的名字就這樣停留在視線中央不曾變動。

一秒……五秒……八秒……

眼瞅着即将突破十秒大關，季知節莫名的激動了起來，專心緻志的數着時間，連平闆上的視頻自動跳轉到了下一個都沒發現。

在第十二秒的時候，季知節看着跳動的狀态笑得心滿意足，心中湧出的勝利的喜悅不知從何而來，隻是搖頭晃腦地等着即将到來的消息。

除了不知從何而來的愉悅之外，對方一定會回消息的自信也沒有被發掘，隻是隐藏在哪怕十多秒也不曾離開的聊天框裡。

——

沈瑜當然不曾知道隻是聊天，季知節也能和動來動去的聊天框玩得很開心，當然即使他知道，也不會說什麼，隻是頂多利用這一點逗一逗這個擅于找樂子的小姑娘而已。

他此刻正在為發送“沒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還是“我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而煩惱。

如果周博承在這，他會哐當一聲敲一下沈瑜的腦袋并說這倆沒差别，然後點兵點将逼着沈瑜發一條。

如果于落落在這，她會裝模作樣地分析着這兩句的差别，說着第一人稱出現太多會讓人感覺以自我為中心，并且當沈瑜下定決心選第一條時，笑着說一句“我騙你的”。

如果是張鏡，她會說……好吧她并不會說什麼，隻會冷笑一下，然後用眼神說着“垃圾”兩個字。

但是這些人都不在這，隻剩一個又莽又慫的沈瑜猶豫糾結了十幾秒，最後把剛剛撤回的照片、文件和消息又統統發了出去。

沈瑜：【demo.mp3】

沈瑜：【歌詞.docx】

沈瑜：【圖片.jpg】

沈瑜：【是這樣的，見不得人的東西暫時沒有，但是有曲子的demo、歌詞完整版以及歌詞草稿。】

沈瑜：【你想不想看？】

絲毫不覺得先把東西全發過去再問對方想不想看有什麼問題，沈瑜一鼓作氣地把消息重新發了一遍，最後把手機倒扣在桌子上，仿佛末日倒計時一般讀着秒，靜待着手機提示音響起。

——

demo、歌詞……

哪怕沒有去刻意地學習有關歌曲制作的内容，這兩個名詞也不會陌生。

更别說季知節還專門找了一些基礎知識去看。

平闆裡的講解視頻已經從編曲說到了錄音，demo已經是上上節課的内容了。

而歌詞就更不用說了，人人皆知。有人覺得一首歌的歌詞最重要，詞美歌美，才能讓整首歌有更高的審美價值；有人覺得曲更重要，在聽其他國家的音樂時，雖然聽不懂詞，但照樣能因為曲的優秀而加入歌單。

聽者衆而想法不一。

季知節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先打開哪個文件，到最後滿腦子隻剩下“什麼叫做暫時沒見不得人的東西”以及“為什麼要把想不想看放在最後一句”的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