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保護神奇動物以後,奧菲莉娅問萊思禮能不能跟她一起去禁林看月癡獸,它們隻有在滿月時才會出現,會對着月亮跳一種奇異的舞蹈。
萊思禮下意識地拒絕,“抱歉,我今晚還要……”
“求你了,”奧菲莉娅拉了拉萊思禮巫師袍的袖子,“卡桑德拉不跟我去。”
萊思禮回頭看了她一眼,想把自己的袖子拉回來,可是她的目光太過灼熱,他不敢與她對視,轉回頭,剛好看到回頭看他們的泰瑞·布特,就像抓到救星一樣:“你問問泰瑞?”
泰瑞立刻湊了過來,黑眼睛亮晶晶的,“你們在說什麼?”
“你晚上有沒有事?奧菲莉娅想去禁林看月癡獸。”萊思禮搶着說。
“好啊!”泰瑞笑了起來,又看萊思禮,“你也一起吧,我們可能找不到它們的位置。”
抓到一個同性同行讓萊思禮稍稍松了口,答應了晚上八點在海格的小屋旁碰頭。
奧菲莉娅早早就到了,萊思禮踩着點從城堡裡走出了,泰瑞稍稍來遲了一會兒,跑過來的時候身上還挎着書包。
“不好意思!我耽擱了一會兒。”他笑起來的時候看上去憨憨的,萊思禮問他包裡裝了什麼東西,泰瑞好像是等着别人來問他似的,開心的打開了背包,從裡面拿出一個照相機,“我從柯林那借來的。我覺得我們應該把月癡獸拍下來,留個紀念。”裡面還有一條奇怪的項鍊,“今晚是滿月,禁林裡可能有狼人……我從盧娜那借來的。”奧菲莉娅沒繃住嗤笑了一聲。
他們開始向禁林出發,萊思禮和室友一起留堂的時候曾在禁林收集過月癡獸的糞便,他憑着記憶尋找月癡獸的栖息地。
月癡獸是非常漂亮的生物,淡灰色的皮毛在月光下閃動着流動的水光,脖子很長,大大的圓眼像爬滿細細紋路的綠松石,萊思禮覺得它有點像羊駝。它們平時都生活在洞穴裡,滿月時才會出來。所以它們一般會出現在山坡上,在它們的洞穴附近,樹木一定要稀疏,這樣才能輕瀉下大片的月光。
高大的英國橡木、槭樹和松木在這裡混雜生長着,交錯橫生的樹根上爬滿厚厚的苔藓,越往深處,樹木就越是高大茂密。他們向山上走着,渡鴉和雕鸮在樹林裡鳴叫,時不時會遇到兩三隻閃着光的仙子,萊思禮把它們抓起來,包在手帕,用樹枝挑起來照明。奧菲莉娅愉快地走在他身邊,對這個别緻的小燈籠贊不絕口。
渡鴉在空中盤旋一圈,落在了泰瑞的肩膀上,低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泰瑞的臉色蓦地就變了,“史蒂文說有狼人。”
兩個人都吃了一驚,萊思禮僵滞地說,“厄尼說它們隻在禁林深處活動……”
話音還未落,他們就看到兩個綠瑩瑩的光點隐沒在樹木的枝幹之間,誰都知道那可能意味着什麼。萊思禮打開手帕放走了仙子,現在他們也隐沒在黑暗裡,一動也不敢動。
可是那光點還是向他們移動過來了。
“跑!”萊思禮大喊道,拉了奧菲莉娅一把,掉頭就跑。泰瑞哆哆嗦嗦從書包裡摸出項鍊,狼人已經竄了過來,他吓得把項鍊狠狠扔了出去,轉身落荒而逃。狼人一擡爪子,項鍊被撕得粉碎。
“快想想辦法!”泰瑞追了上來,三個人拼命跑着,時刻留心不被樹根絆倒。潺潺的流水聲越來越響,一條河橫亘在他們面前,月光無聲地傾瀉而下,圓月高懸。
“它……它會遊泳嗎?”泰瑞哆嗦着轉過身,狼人短暫地延宕了片刻,似乎在評估着。
“我舉起左手,我們就一起朝它射繳械咒!”奧菲莉娅抓住時機短促地下了口令。
狼人重新起步,奔跑着沖了過來,奧菲莉娅迅速舉起了左手,三道紅光一起射了出去,擊中了狼人的胸口。它被打飛出去,狠狠撞在後面的樹幹上,又摔下來,在地上滾了幾圈,不動了。
三個人重重地松了一口氣。
“真是意料之外的收獲……”泰瑞喘着氣說,“……順便參觀了狼人。”他摸出相機想拍個照,奧菲莉娅揪住他的兜帽把他拽走了。
他們開始沿着河流溯源而上,有松枝垂落,橫亘在河面上,有松鼠蹦跳着從樹上跳下來,伸着頭去喝水。
最終他們爬上了一個平緩的坡地,覆蓋着厚厚的草墊,他們藏在一棵歪倒的歐洲赤松虬結的樹根後面,五六隻月癡獸在坡地上擡起前腿,對着月亮起舞。
它們的舞姿非常迷人,銀色的長毛像水銀一樣流動着月亮的光華,看起來靈動而美好。
泰瑞舉起相機開始拍照,萊思禮望着月癡獸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奧菲莉娅看着萊思禮,他的神情是那樣的欣喜,深藍色眸子溫柔而甯靜。他的側臉比正臉要好看,奧菲莉娅跟他說話的時候,總是喜歡站在他身旁,看着他的側臉。
“我們來拍個合照吧!”泰瑞開心地說着,指揮相機漂浮在空中,左手摟住萊思禮的肩膀,右手豎起一根大拇指,咧着嘴笑得很開心。萊思禮誰都沒摟,左手比了個大拇指。奧菲莉娅覺得自己像是多出來的那個,她偷偷把右手從萊思禮背後舉起來,在他腦袋上比了個兔耳朵,左手打了個響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