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的大門前已經擠滿了等候的學生。萊思禮一眼就看到了奧菲莉娅,她的金發在人群中非常顯眼。
她今晚穿了一條白色連衣裙,腰線提到胸下,帶着白色長手套,長長的鬈發在腦後挽成了發髻,頭上戴了一頂用鑽石裝飾的冠冕,看起來非常漂亮。萊思禮開始慶幸他沒有答應她,賈斯廷說得沒錯,他這套黑西裝就像個保險推銷員,他穿着麻瓜的衣服站在她身旁一定會被嘲笑的。看看她身旁的羅爾夫吧,高大的霍格沃茨男學生會主席,黑色的禮服長袍,白襯衫,灰色馬甲,看上去非常成熟穩重。
厄尼注意到他的目光,笑着調侃道,“她今晚很漂亮,不是嗎?”
“誰?”萊思禮又露出那一副茫然的神情,眼神失去了焦距,就像睜着眼睛在夢遊一樣。
“你知道的(You-know-who)”他笑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萊思禮沒有理會他。
一群斯萊特林的學生沿着台階從他們的地下公共休息室裡上來了。走在最前面的是馬爾福,他穿着一件黑天鵝絨的高領禮袍,活像一個教區牧師。潘西·帕金森則穿着滿是褶邊的淺粉紅色長袍,她緊緊吊着馬爾福的胳膊。
他們身後跟着布雷斯·紮比尼和伊麗絲,布雷斯穿了一件祖母綠的天鵝絨巫師袍,很襯他的綠眼睛。伊麗絲穿了一條淺綠色的紗裙,像春天新發的柳芽,她小鳥依人地偎在布雷斯身邊,漂亮的深紫色眼睛卻仍含情脈脈地望着萊思禮。布雷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惡狠狠地瞪了萊思禮一眼,一把摟住她的舞伴,迫使她看着自己。萊思禮覺得頭上被敲碎了一個臭雞蛋,又腥又冷。
禮堂的門打開了。學生們魚貫走進禮堂,馬爾福和他的舞伴走過奧菲莉娅面前時,昂着頭輕蔑地從鼻孔裡“哼”了一聲,潘西得意洋洋地瞥了奧菲莉娅一眼,好像是在宣告自己的勝利。奧菲莉娅回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禮堂的牆壁上布滿了閃閃發亮的銀霜,天花闆上是星光燦爛的夜空,還挂着好幾百隻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編成的花環。四張學院桌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百張點着燈籠的小桌子,每張桌子旁坐着十來個人。學生們紛紛在桌子旁邊坐下,從點了自己的想要的菜品。
晚餐過後是舞會,由勇士和舞伴們開舞,一曲之後,大家都湧進了舞池,大部分無人落座的圓桌都消失了,以便給學生騰出來跳舞的空間。
赫奇帕奇們都去跳舞了,萊思禮覺得很尴尬,他四下望了望,端着自己的黃油啤酒挪到了羅恩和帕德瑪那張桌子上。沒過一會兒,哈利也像逃難似的匆匆擠出舞池,在羅恩身邊坐下,打開了一瓶黃油啤酒。
羅恩氣呼呼地瞪着在近旁跳舞的赫敏和克魯姆。旁邊的帕德瑪用不滿的目光朝羅恩翻個白眼,羅恩完全把她冷落在一邊了。萊思禮又再一次慶幸自己沒有随便找個姑娘來舞會,反正他一定不會和她一起跳舞的。
帕瓦蒂跟一個邀請她的布斯巴頓的男生跳進了舞池,哈利甚至沒有注意到這件事情,他盯着秋·張和塞德裡克。
萊思禮坐在他們旁邊,眼神又開始放空,思索着什麼時候偷偷溜走會比較好。他的目光随意打量着舞池,看到了羅爾夫,他七年級了,個子很高,所以在舞池裡很顯眼。
這是一支舒緩的調子,很适合跳華爾茲。羅爾夫跳得很好,節拍把握得剛剛好,動作舒緩而優雅,帶着奧菲莉娅在舞池裡一圈一圈地旋轉,她笑得很開心,看起來玩得十分盡興。
萊思禮想起來昨天在醫療翼的情景,他忽然覺得羅爾夫可能真的喜歡奧菲莉娅,而奧菲莉娅也喜歡他——她跟自己說過她小時候經常去斯卡曼德家裡玩,她很喜歡紐特,她也說過她理想的男友一定要像紐特一樣,溫柔,有耐心,開朗幽默。羅爾夫就是這樣的人,而且他還是紐特的長孫。
黃油啤酒太涼了,萊思禮覺得胃裡有點不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