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們說,我們現在站在這,下面的人看我們是像怎樣的,是不是特帥。”林述輕聲道。
宋祈笑了下,“你真有閑心,還想這種。”
許淮若有所思,忽而開口,“也有可能是個凹。”
宋祈愣了下,笑容僵住,隐隐白了他一眼,“我就不應該站你們中間!”
“不站中間就是抽象的wifi了。”林述一本正經道。
“……。”
值班老師對準麥克風,“還有高二八班顧簡欣、管悅帶頭欺負同學,寫污言穢語影響她人正常生活,我都将記入個人檔案,外加1000字檢讨。高三一班陳宇校外欺淩,多次恐吓同學,同樣會記入檔案并回家反省一個月,返校後将進行特别觀察。高三十一班許淮尋釁滋事,回家反省一周。”
晨會結束,宋祈視線剛挪就見陳宇一瘸一拐的走來,他臉上還有傷。
“裝貨。”林述轉過身不看他。
“喂。”陳宇站在她跟前。
“那天晚上,對不起,能原諒嗎。”
許淮見他吊兒郎當的樣,皺起眉:“願賭服輸,你态度呢。”
宋祈側頭看他,許淮這幅神情是她從沒見過的,平時自己都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這樣認真起來還挺帥。
他好像又一直挺帥的。
陳宇咬緊後槽牙,身體站直,“宋祈同學,那天晚上實在抱歉,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以後絕不會再找你,對不起。”
“你的道歉我收了,但是我不原諒。”宋祈冷冷道。
許淮聞聲看向她。
“如果那天換作是一個沒有朋友、隻會忍氣吞聲的人,你還會來道歉嗎,你隻會看她好欺負,經常玩弄吧。”
陳宇盯着她,眼底的不爽都要溢出來。
“你不服氣,我也不稀罕。我不管你和許淮的賭約是什麼,竟然咱倆相互看不慣,那就這樣吧,别在我面前說話了,污染空氣。”
話罷她轉身離開。
許淮眉眼笑了下,目光不屑的打量番陳宇,随後跟上她。
“可以啊。”林述用胳膊肘碰了碰她。
宋祈擡頭沖他笑着,看向許淮時又皺起眉瞪他。
“幹嘛對我就變臉?”
“那個處罰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許淮看了看宋祈,又看了看林述,“就前天晚上。”
“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們。”
“告訴你們,你們還準備大鬧一次廣播室?”
宋祈不看他,轉頭繼續走。
許淮小跑跟上,“我知道你們是想幫我,我也不是指責你們,是我覺得這個結果已經很合理寬容了,你今天也看到陳宇了……”
“但你打他是因為他先欺負我。”她打斷他。
“但我又不是在當場動手的,是放學後我去找他,他沒有先惹我的情況下打的架。”
宋祈似乎明白了這意思,停在原地。
許淮輕輕一笑:“七天見不到我而已,這麼舍不得?”
她白他一眼,“還有心情開玩笑,你心态倒挺好。”
“在學校也是睡,在家也是睡,對我來說都一樣。”
她沒回應。
許淮盯着她,“要是想見我了,你就去找林述,他知道我住哪。”
“怎麼不說是你想見我。”
他勾着笑:“我想見你,你就來嗎。”
“看心情。”
宋祈隐隐笑着,轉身朝教學樓走。
許淮望着她,直到身影消失不見才邁步向校門口。
“他也被停學了?”夏知楠問她。
她點頭,“他說,他确實也有錯,這個結果我們該認。”
“周三就月考了,專心複習吧。”
後座的魏景川忽而開口。
宋祈回頭看他。
他又将一本筆記本伸在她面前。
“什麼?”
“他平時脾氣雖然好,但如果考試還出現那麼荒缪的事,你就不止要寫1000字檢讨了。”
她點頭,詫異的翻開本子。
“答案啊?”夏知楠問。
她好笑道:“怎麼可能,是物理筆記。”
一聽到是物理,她立馬坐好不想加入這個話題,上次的事真是讓她丢人到姥姥家了。
陸朝大驚小怪起來,“呀!你給她了我怎麼辦。”
“給了你,你也是涼拌。”
宋祈隻是淺淺笑了下便轉頭看起了筆記本。月考即将來臨,她基本都快埋知識點裡了。
“我天,你都學了一上午了。就隻是個月考,這麼拼命幹嘛?”夏知楠問她。
“我想進班級前十五。”宋祈轉頭沖她笑下。
“前十五在我們班對你應該是易如反掌的吧。”夏知楠順手翻起了她右手邊的筆記本。
“看個物理看這麼久啊。”她又笑道。
“我就物理最薄弱了,學霸筆記不看白不看。”
夏知楠若有所思道:“哦~好好好。”
放學後宋祈又走進了七七優品店。
貨架上已經沒有了那塊手表的身影,它的位置現在是明星的卡片。
“你好,之前那塊美人魚手表沒有了嗎?”
“嗯,斷貨了。那邊還有很多好看的手表呢,要不要看看。”
她擺擺手,“不用,我就問問。”
後門那塊地找遍也沒看到一點蹤影,她歎口氣。
宋祈來到這裡這麼久還沒好好逛過。
今天,她獨自行走在街道上。
她想,開學這麼久碰到的事沒有一件是順心的,如果自己還在聞溪讀書,會不會就沒這麼累。
還有那個胡同裡幫她的少年,到底是誰,是否也是江中的學生,她想知道,但至今都沒再見過他了。
不知這是何地,她無意撇頭一掃,注意到不遠處有個熟悉的背影。
他一人對面站了三四個人,他們笑的猥瑣,說話間還時不時拍打下他。
那個身影使宋祈視線不由自主的關注着那邊。
她終于确定了那是誰。
宋祈環顧了下四周,忽而沖那喊道:“許平安!”
聽到那三個字他心一怔,立馬擡起眼。
她邁步朝他跑。
他猛的轉身看去,眼裡似乎閃着光。
宋祈在他身旁停下,目光緊緊盯着對面的人。
許淮垂眸看她,神情挂着驚喜。“你知道了?”
“你别怕,我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了。”她沒看他,輕聲道。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