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都遞到了面前,慕明曉隻能接下,但還是強調了一句:“叫我名字就好,領隊這個稱呼聽起來真的怪怪的。”
陶書禮笑了笑,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既然人齊了,這一樓也搜完了,我們去一樓彙合吧,已經有人回去了。”
“好,那我現在把你們被冒充過這件事發到群裡了。”
對冒牌貨的長篇大論也不隻是出于搪塞,雖非自願,但既然被當成了主心骨,就要好好負起領隊的職責。
不過既然群裡已經有一個因為輕松解決掉自己隊的内鬼炫耀的宋正誼,自己的消息也沒有來得那麼讓人反感了。
“當然。”陶書禮一揚眉,“我還在疑惑怎麼沒看到你的發問。後來一想,你大概在忙着應對兩個假隊友。這麼看來,我和言紀好像沒幫到什麼,有點慚愧呢。”
他嘴上說着愧疚,眼神瞥向被提及的某人。
很明顯,讓這個嘴上說能配合很好的混子也跟着檢讨一下。
即便美術生臉色在瞬間轉換為鍋底也改變不了他确實被人冒充了的事實。
“不會有下次了。”
他最後這麼說,一改常态的認真。
然後得到被承諾的人奇怪的瞥視:“又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你怎麼了?”
……完全不在一個頻道上。
*
一樓,宿管辦公室。
還是那些人,按照劃分的隊伍落座。
就是氣氛明顯和最開始的時候不一樣了,大家熱切地讨論着各種話題,場面甚至可以說……如火如荼?
對于這個異常現象,宋正誼可以給出解釋。
他們一開始是打算安靜等慕明曉幾人回來的,彼時低沉的空氣也和開組會前的烏雲密布沒有區别。
直到有人問了另外一個組:“你說你找到了線索,又不肯說清楚,還發了一堆免責聲明,到底找到了什麼啊?”
事情的發展就開始不受控制了。
他們開始三三兩兩說起自己此行經曆,中間夾雜着對某些宿舍的吐槽,很快迎來當事人的反駁和回擊,由此生出更多的話題。
左右他們不是研究生,一會要來的也不是老闆。
等慕明曉他們回來一看,此處已經變成了大型的課間教室。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快進了幾個小時的劇情。
“明曉他們回來了。”還是宋正誼眼尖喊道,衆人一起轉臉看去。
最先映入眼簾的是他們領隊那張精緻得依舊的臉,沒有精心打理卻又恰到好處的發型,始終保持着如水平靜的眼眸,站那簡直自成風景。
他處在最中間,旁邊是五官同樣出挑的陶書禮,以及拎着一條褲子的言紀。
好像有點不和諧,再看看。
不過慕明曉是一個不為物喜不為己悲的人,就見他對大家點點頭,回到原位拿起了花名冊:“大家辛苦了,休息五分鐘後先點一下名,然後以小組為單位做彙報,如何?”
這是大家非常熟悉的流程了,熟悉到都有些PTSD。
好在他們人美心善的領隊願意給時間緩沖,并在五分鐘後身先士卒:“從我開始,順時針畫圈。”
“我要說的你們在群裡也看到了,這是從一個僞作陶書禮的男性魂靈身上扒下來的褲子。經過言紀的辨認,來自于霧世紀時期。我想,這對我們鎖定作品誕生年代的範圍有一定的幫助。”
“團支書你被假扮了啊?”
蚊香眼當即就笑開了:“那不是一下子就被戳穿了嘛。”
虛無之中的安安發出了他們聽不到的咳嗽,不由得回憶起當時的情景。
“一個人都沒有呢。”
同樣的場景,同樣除他之外四周空無一人。陶書禮面上不見一絲慌張,甚至揚起一個微笑,對着虛空詢問:
“是我還不足以被二位重視呢,還是人手不足,又或者,你們要把某些東西留到重要的場合?”
禮儀做得很到位,說話卻是恨不得一步一個坑。
“套話是不好的哦。”
是容容出面打發。
陶書禮笑得愈發開朗:“沒有辦法,天天為了截圖和同學鬥智鬥勇,為了班會圖片和學生會老師打遊擊戰,心眼子不多一點怎麼行。”
他說完,空氣中再無動靜,擺明是不想再給眼神。
但陶書禮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像模像樣行了個禮後便往樓梯間走去:“兩個人都沒有消息,就代表我也不能輕舉妄動……那先遵守承諾,把手套拿過來吧。”
手機響了一聲,通知欄顯示多了一條音頻。
他點開,表情從一開始的疑惑轉變為耐人尋味。
“哎呀,這可真是……”
團支書發出意義不明的感歎走遠了,安安低聲問她的夥伴:“這個隊伍太難搞了,慕明曉那屢戰屢敗,把言紀的名額也折了出去。這個學生幹部扮演難度更高,在他面前能藏住的也少。”
“但凡他問個班會,我們都不聽的,怎麼圓?”
“減少不必要的犧牲。”
容容安靜答:“把所有的精力集中在最後的大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