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理于是又拍着人小姑娘肩膀,讓鄒遠帶着她去訓練室熟悉熟悉環境。
百花的訓練室在四樓,出電梯門照例擺了倆株挂着燈籠的發财樹,走廊裡也一路擺着各色植株,除了大紅大紫的花卉就是清甲醛的綠植,葉片上還殘留着水珠。
但進入訓練室又不一樣了。
訓練室拉着橫幅,上面還紮了氣球,和百花外牆風格如出一轍、别無二般。
明豔的色彩中,某人的表情就不是很和諧了。
唐昊一臉不爽地抱臂站着,衣服是黑白灰,挑眉:“新來的就是你?”
紀常微笑:“對呀。”
“啧。”他看上去更不爽了,但奈何兩人唯一一次的交戰,他沒讨着好,隻能硬生生憋出一句“别拖後腿”,放不出什麼狠話。
至少未來的半個賽季裡,他們是隊友。
戰隊内的其他成員也上來打招呼。
雖說見證過這位初見能打赢張佳樂的實力,但說到底,紀常還是長了張人畜無害的臉,光是往那一站,就有一種介于社會人士和學生之間的青春氣質。
讓人不自覺要去看,又害怕被她的目光灼燒。
紀常卻沒有宅男們的那種顧慮,她東張西望,指着張桌子開口:“這就是我的工位嗎?”
“額、嗯,是的。”鄒遠愣一下,回複得比她還拘謹。
那張桌子實在顯眼。你要說它沒有雜物吧,它那上面擺放的一大疊花束和賀卡彩帶又不太有序;你要說它是雜物吧,跟别的桌上又是水杯筆記本擺件各種盒子比起來,它又有點太幹淨整潔了;不過,這種布滿生活氣息的桌面,還是很讓人安心的。
她拿起賀卡,看了兩眼便放下,擡眼和站着的幾個隊友對上視線:
“我們今天的訓練計劃是什麼?”
“今天?今天夏休期剛結束,按理來說今天不訓練,要制定下個賽季的相關計劃。但是……”
鄒遠話沒有說完,紀常還是知道他什麼意思的。
這種事情,以前都是張佳樂的工作,他上個賽季才出道,對這些東西都不熟悉。
把他扯上來當隊長,隻是因為百花需要一個撐場面的彈藥專家而已。
“誰負責?”唐昊說話絕對直白。
鄒遠還有些不知所措,紀常已經把目光投向張偉。
第三賽季出道的他,對這類流程比較熟悉。
在新人疑似信任的目光下,張偉也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他咳嗽兩聲,攬下活:“那先去會議室吧,我把張隊……張佳樂留下的資料帶上,我們讨論讨論?”
“好好!”
朱效平第一個響應。
張佳樂退役後他是最不爽的,第七賽季拿了亞軍,在他看來百花勢頭正猛,他還卯着勁準備第八賽季沖冠軍呢!哪想到前腳說戰隊要來個實力強勁的新人,後腳隊長就一聲不吭退役了。
退就退吧。少了他,百花就拿不到冠軍了?
他迫切地想把原隊長退役的影響甩掉,幹脆上去拉着張偉扯東扯西,又是提議加大訓練強度又是說自己研究了召喚的新打法,看上去自信滿滿。
戰隊内其他人就有些強顔歡笑了。
和紀常打過招呼,他們擠成一團,說的也是些和榮耀無關的事情。她走得慢,落到後面,看着他們。
莫楚辰作為隊内的牧師,她來之前看過他的打法,由于百花缺少獨當一面的近戰,打得有些畏畏縮縮。
第七賽季的半決賽,他走位不好,被對面的魔劍士抓住。張佳樂救場,用了30%血量才勉強救回。
如果是她的話,會卡在對方最後釋放前搖最長的烈焰波動劍時卡着放一個神聖之火。百花缭亂、朱效平的召喚、張偉的魔道位置可以支援,配合得好,說不定還能扭轉戰局。
但他沒有做到。
賽季前的訓練,這個地方要怎麼提醒他呢……
“發什麼呆?走這麼慢。”
唐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她身後。他身高一米八往上,往那一站,跟她少說差了20厘米,壓迫感極強。
她擡頭,他低頭,後者嘴角還若有似無挂着一絲笑。
紀常搞不清他到底在笑什麼,眨眨眼,因脖子酸中斷這次莫名其妙的較勁。
“在想怎麼讓百花拿冠軍。”
她回答道。
“哼。”
唐昊笑一聲,大步往前,腿長走得快,就丢下一句話。
“有我在,怎麼會拿不了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