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盼兮被蕭瑟帶到安全之處,才松開一直握着的手腕。“接下來,蕭瑟你和無心是打算偷偷跟着馬賊去賊窩嗎?”
蕭瑟神情一凜,“你不打算跟我們一起去?”
盼兮“嗯,我就在外圍等你們,你和無心都要小心些。”
盼兮特意看向無心“無心師父,麻煩你照看點蕭瑟,他隻會輕功。”
無心“好,盼兮施主,有我無心在,你大可放心。”
盼兮聽到無心的應肯,心裡感覺這話這麼不可靠。但也不想繼續糾結了,畢竟今日趕了挺長的路,任性地想休息會。估計以蕭瑟詭谲的心計和無心高強的武藝,想來偷偷救走雷無桀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也就放手不管他們倆人。
盼兮在蕭瑟和無心走後,靜靜地在外圍樹林裡等候,“轟”的聲音從馬賊聚集的營寨裡傳來,隻見遠處火光沖天,看着火,一時半會很難潑滅。“看來走到一處地方,不搞點花樣,都對不起他們難得的少年心性。”盼兮忍不住輕輕吐槽。
不久後,就看見三個鮮衣怒馬的少年郎,策馬奔騰而來,臉上的笑容帶着些狂傲不羁、少年意氣風發。就連平日闆着臉一副沉穩老練的蕭瑟,也跟雷無桀一樣桀骜。
那一刻,盼兮才清晰感知到他們最大的才弱冠,最小的還未成年。他們都在燦爛生長的年華,做着一些注定要震驚世人的事情。
直到他們跟着無心走的路,越來越荒無人煙,也越來越偏僻。盼兮忍不住扶額,“昨晚的一定是錯覺,嗯,錯覺。”小聲說道。
雷無桀聽到盼兮小聲低語,附耳想要聽仔細,問:“什麼錯覺啊?”
盼兮:“無事。”
無心看着眼前草叢密密麻麻的小路,奇怪道:“于師也不是雖然不大,但同北離之間也有通商,不說客商絡繹不絕,但絕不會如此人煙罕至之景。”
雷無桀大膽猜測:“會不會改道了?”
蕭瑟忍不住,一巴掌呼到雷無桀腦後,直呼的雷無桀哇哇大叫,“你這夯(hang)貨,以為官道是河道,說改就改。”
雷無桀捂住被呼的腦袋,再次跟蕭瑟掰扯“夯”的念法。
盼兮看着這打鬧上的倆人,直言:“我們迷路了。”
盼兮将問題對着無心,“所以,無心,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走?”
無心心虛道:“我明明看到地圖上就标記這一條路,我不會記錯。”
蕭瑟終于跟雷無桀掰扯完,“這分明就是人踩出來的野路。”
雷無桀直接上樹,看到前方不遠處,有一家客棧,招呼着盼兮他們一起上去問路。
盼兮見雷無桀立功一件,對無心丢下一句:“無心你還未出師的話,千萬别度人,容易将人引上迷途。”
無心一時語塞。
待幾人來到所謂客棧,其實不過是一家荒廢已久的破屋,滿地落葉、布滿蜘蛛網的屋檐,難得遇見比蕭瑟的雪落山莊還要破舊的客棧。
蕭瑟進門一擡頭就看到客棧的旗幟,“你還說沒走錯,這一看就還在北離境内。”
無心“我們一路往西,路或許走錯,但方向沒錯。”
蕭瑟也懶得跟無心争辯,掃了掃身旁的凳子,招呼盼兮一起坐下休息會兒。
盼兮被蕭瑟拉着坐下,将稍微累些的雙腿放松下來,無意間掃視到蕭瑟看到桌子一刻僵硬的身體,但一眨眼功夫,蕭瑟就恢複平時模樣。
蕭瑟從昨晚回來後就有點心不在焉,預計是見到或者知道一些有關他自己的事情,不然很難想象蕭瑟這人會因為其他人的事,而心神恍惚,即使是陪伴一路的雷無桀,蕭瑟都能對一切,心有尺度而神定,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預測之内。
蕭瑟既然不說,盼兮也不會主動八卦,以蕭瑟性子,他不想說,不想你知道的事情,用盡一切手段,他一個字都不會吐露。
顯然,在場的除了雷無桀心大,無心也察覺到蕭瑟的異常,主動提出在此處休整一晚。
三更天,蕭瑟等雷無桀睡下,而盼兮和無心倆人呼吸平穩似乎也睡着了,便悄無聲息地出門。
蕭瑟剛剛邁開腳出門,身後便響起衣衫的摩擦聲,“就知道你沒睡。”
這話是對蕭瑟身後的無心說的。
無心依靠在門框,惺忪慵懶道:“白天那個記号是江湖百曉生的吧。你是他的弟子。”
雖是疑問,但語氣肯定。
蕭瑟:“算是吧。”
無心:“怪不得你知道這麼多江湖上的事,我家老和尚也說過,江湖百曉生的确有個姓蕭的弟子。”
蕭瑟打斷:“管好你自己的事。”
别人的事就不要亂打聽。
無心笑笑回:“這句話,原封不動壞給你。”
你也别亂打聽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