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無桀開心道“盼兮,”然後像是想到什麼般,低落起來,看了看蕭瑟,又看了看盼兮。
蕭瑟和唐蓮看到盼兮的那一刻,眼神是閃着光的。
盼兮看着先是開心又突然神情低迷的雷無桀,感到奇怪,問“阿桀,怎麼了,可是昨日休息不夠?還是身上哪裡有隐疾未愈?”
說着,盼兮便想上手去探一探雷無桀的脈象。
但中途一隻手伸了過來,将盼兮拉到身邊坐下,像是解釋般說“剛剛這傻小子以為我坐着這裡,等他起來後告别,剛剛那一會還在傷心呢。”
盼兮遲疑地看向雷無桀,道“所以,阿桀你是以為我也要跟蕭瑟一起離開,所以才不開心的?!”
雷無桀眼淚汪汪地點點頭,這可愛的模樣真的軟了盼兮的心坎。
盼兮忍不住笑,蕭瑟低聲吐槽道,“如果是這樣就好了。”
唐蓮作為大師兄,不忍傻傻的二師弟被狐狸般精明的三師弟哄騙。出聲解釋道“雷無桀你睡了一天一夜,想來還不知,昨日三師尊收了蕭瑟做徒弟,現在他是你的三師弟。”
雷無桀本就開心蕭瑟和盼兮都能留下來,以後他們三人就可以天天見面,現在更是驚喜蕭瑟居然成了他的三師弟,以後他也是有師弟的人了。
看着蕭瑟開心喊道“三師弟。”
蕭瑟被平時自己壓着的認為小弟的人,突然間喊自己“三師弟”,對昨日應下師父的決定感到輕率。不屑哼道“我可不承認。”
盼兮見雷無桀翻身做師兄,也忍不住跟雷無桀站在統一戰線,難得壞笑般看向蕭瑟,手托着下巴,語氣嬌柔道,“是啊,三師弟就不要不好意思了。畢竟這無論是師父的輩分,還是你們入門先後順序,你就是三師弟呀。”
最後的語氣詞,如鈎子般勾的在場三個異性,血氣翻湧,腦海裡似乎想到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尤其是蕭瑟,盼兮一直在用她那潋滟動人的眼神看着他,讓他腦海裡的不正經,無所遁形。直接用手掌捂住她那勾人的眼神,雷無桀和唐蓮見此,感歎蕭瑟的反應敏捷。
但結果似乎沒他們預料那樣,蕭瑟的手掌幾乎遮去盼兮大半張臉,但掌下微張的朱唇,嬌豔欲滴,朱唇的主人似乎對發生的一切還未察覺到一絲危險,順從地任由對方掌控。
三人腦海想到“掌控,嬌媚的美人,順從”。這一幕竟生出了莫名地禁忌感。安靜的環境中,失去視覺的人,能清晰聽到三道喉結滾動的聲音,吞咽的聲音。
蕭瑟:“以後不要用這種眼神和語氣跟其他男人說話。”蕭瑟聲音有些沙啞,然後又像是想到什麼,補充道“女人也不行。”
雷無桀和唐蓮異口同聲贊同道。第一次,三個男人的戰線如此清晰統一。
盼兮擡手輕拍下眼前的大手,拒絕道“不好。”
蕭瑟喉嚨一哽,似乎想說些話吓唬她,但似乎他也沒什麼可以唬住她的,突然有點自暴自棄。
眼神掃到還傻傻站在一旁的雷無桀,沒好氣說道“雷無桀,你怎麼還有閑情逸緻站在這裡,太陽都快下山了。”
話題轉變的如此之快,本來反射弧就遲鈍的雷無桀,人就更傻了。
唐蓮此時也才反應過來,他來這裡的目的,臉色一變,對着雷無桀說“師弟,昨日二師尊讓你今日去後山見她,我來這裡是為了提醒你的。”
睡了一覺後的記憶,此刻才回籠,雷無桀擡頭看天色,暗道不好,想到他剛認下的師父,那雷霆的手段,身上的皮肉一緊,拱手告辭,向後山奔去。
盼兮看了蕭瑟和唐蓮,詢問道“我剛剛是不是忘記告訴他,我今日一早就派人跟二城主打過招呼了?說雷無桀會遲些赴約。”
唐蓮和蕭瑟回頭看着盼兮不語,透過他們眼神,盼兮也知道自己理虧,心虛地拿起桌上的茶水給自己倒了一杯。
在雷無桀待在後山那幾天,盼兮難得過了幾日清淨,晨起和蕭瑟一起用膳,然後被司空千落拉去逛街,午後休息後,拜訪唐蓮,研究唐門暗器。晚上,則和他們幾人飲酒品茶,談天論地。
也就在這幾日悠閑中,知道了司空長風和蕭瑟做了何種交易。
看着一盤接一盤送進來的珠寶首飾,一箱擡着一箱的绫羅綢緞,以及每次司空長風找借口離開,獨留盼兮和蕭瑟兩人相處,還時不時交代一些特意讓他們二人合作完成的任務。
這可謂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尤其是無緣無故做了兩人交易籌碼的盼兮,這幾日笑得更是嬌豔動人,但眼神的冰冷卻愈發加深。就連慣愛纏着盼兮的司空千落也不敢随意親近她。
直到有一日,三城主司空長風的私庫一夜間被人搬空,同一時間,城内出現很多慈善堂,專門撫育孤兒成長,讀書識字,為身無分文之人培訓出一門能養家糊口的手藝。
自那一日後,盼兮恢複往常樣子和衆人打招呼,但他們都心知肚明是誰搬空了三城主的私庫,害的往後很長的日子,三城主隻能啃饅頭。
司空長風咬着手帕,如喪考妣的樣子,幽怨看着盼兮在他們面前打招呼。
司空千落怕她爹一個激動又像那一晚不省人事,安慰道“爹,你知道的,那一晚我們大家都在一起,盼兮她怎麼可能會是那賊人呢,而且她在這雪月城沒認識幾個人,誰能是她的幫手。”
司空長風想想他丢失的寶貝們,又是一頓心痛,想想那一夜剛剛清點完,就被盼兮他們幾人約去打了通宵馬吊,一結束,就跟往常般再次去清點一次。
結果,看到那空空如也的财庫,他就眼前一黑。司空長風越想越氣,尤其是明知是誰,但最有嫌疑的人當日全程都有人作證。
明知他的寶貝都去了哪裡,但那些失物都是以他槍仙名義捐獻,用來做好事且對雪月城發展百利無一害,司空長風隻能打碎牙齒往肚裡咽下。
第一次發現,名頭這一玩意,甚是沉重。
司空長風無比清晰認知到:盼兮是一個比李寒衣更無情無心的人。
自此,司空長風不敢在盼兮面前擺長輩樣子,更是對她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