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長風覺得,那小手撥弄的不是黑曜石,而是他的心。
不然怎麼解釋他此刻的心跳如雷動,急速而有力呢?
“朋友贈,不可辭。保管好它,它一定能保佑你平安的。”
司空長風摸着手腕上被佳人親自佩戴的黑曜石手鍊,鄭重地應了一句,“好,我會好好珍惜它的。”
随即,利落地跳上馬背,牽起缰繩,拱手道:
“諸位多保重,再會。”
“接着。”
百裡東君将一酒壺抛給馬上的司空長風,酒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線,最後穩穩被一隻大手接住。
兩人對視一眼,含笑飲下這送别酒。
盼兮幾人望着司空長風踏馬飛馳離去的潇灑身影,溫壺酒突然來了一句,
“是那種應該死在江湖上的人哪!”
“前輩——”
盼兮面上的笑意不達眼底。
“額,開玩笑,開玩笑,看我呸呸呸”
溫壺酒将自己剛剛說的話,趕緊呸走,暗道:果然再溫柔的女子,生起氣來都跟個母老虎一樣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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盼兮坐在馬背上,馬的缰繩被百裡東君牽着,盼兮安靜地聽着百裡東君跟溫壺酒撒嬌賣萌,就為了剛剛溫壺酒說漏嘴的那場四年一度開放的劍林。
“舅舅,你最疼我了,帶我倆去瞅瞅呗,漲漲見識。”
說着,百裡東君往馬上的盼兮使了個眼色。
“溫前輩,反正路途漫漫,不如就帶我倆去見識一下這四年一度的盛會吧,我相信以溫前輩在江湖上的名望,沒有哪個不長眼的宵小之輩會傷害我們的。”
“是呀是呀,想我舅舅威名遠播,何人敢冒犯到您跟前。”
百裡東君立馬湊到溫壺酒身後,為他捶肩按手的,伺候得十分周到。
“欸,你們倆别給我戴高帽,先來說說你們兩人會什麼功夫?”
溫壺酒主要想摸一下盼兮的底,畢竟他雖不習劍,且她背後的劍被紅綢包裹的嚴嚴實實,但也可以從這柄劍不經意間散發的劍氣可知。
此劍絕非凡品。
盼兮知曉溫壺酒此話點的就是她,坦言道:“不會輕功、不會武功,手不能提,肩不能擡。”
盼兮說話的神色十分自然,絲毫不覺得自己說出的話對他們而言有訝然。
“那你背後的劍?”
百裡東君也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其實這個問題他很想就問了。
“你說小天?小天會在我有危險的時候,保護我。所以,溫前輩、百裡公子放心,有小天在,尚可自保。”
無論如何,最後溫壺酒還是将信将疑地帶着他們兩個初出江湖的小輩去劍林。
他才不會說,是他耳根子軟,最後敗下陣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