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靈靈:嗯,很奇怪。司空長風身上有多了一股氣息,但這氣息又跟他的身體融合的十分好,難道是他求醫的時候有了什麼奇遇?】
盼兮沒有回答小靈靈的問題,因為她也不知道原因。
但她的感覺不會出錯,加之之前那株送來的當歸草,這一切的現象都在告訴盼兮:
他來了!
在盼兮與小靈靈溝通的這片刻時間内,樓下的雷夢殺,好死不死被他的妻子李心月當場逮住!
李長生歪着身子,從輕紗揚起的縫隙中,眯笑着眼睛看他家雷二是如何被他妻子扭着耳朵,提溜回家的。
時不時手指撚起輕紗一角,拉大縫隙,看得清楚點。
那姿勢,偷感十足,一點為人師的端莊都沒有。
盼兮既無奈又頗覺有點好笑地搖搖頭,“不打算去救一下他,看心月這架勢,恐怕我之前送去的那一車榴蓮皮是不夠用了。”
“救什麼救,活該他,有妻有女還來這聽曲?難道軒六(洛軒)唱的曲不好聽嗎?”
如果忽略李長生還在偷看又偷笑的動作,他這番言辭或許稱得上有點做師父的樣。
盼兮有時候是真不知道,攤上雷夢殺這麼二的徒弟,是李長生的不幸?
還是攤上李長生這麼不靠譜的師父,是雷夢殺的不幸?
“铮~铮铮~”
一道悠揚充滿憂愁的思鄉之曲,緩緩從二樓台上,輕紗帷簾處傳來。
随後司空長風撚了一片葉子,完美地融合進台上人的古筝聲中,令這首凝聚滿旅人無盡思鄉之曲,更深入人心,催人落淚。
一曲畢,千金台的屠二爺已經是淚流滿面,抽抽噎噎個不停。
客人們與姑娘們的談話聲也不似剛剛那麼熱鬧輕松。
或許其他人覺得那輕紗後的花魁娘子,才藝過人。
可盼兮卻覺得,在這尋歡作樂的地方,居然彈起了這麼一首哀愁的曲子,就顯得奇怪與違和。
雖說百花樓不是那種尋常的尋樂地方,但進來這的人,都是奔着纾解心中壓抑、忘卻煩惱的目的而來,而不是為了愁上加愁。
待司空長風被那花魁娘子身邊的侍女邀約上樓的時候,盼兮已經覺得過來這一趟,是一個失誤的決定。
于是道:“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這麼快?可我們才剛來沒多久,一壺茶還沒喝完。要不....”
李長生打着商量的語氣,眼中的八卦欲望一點都不藏着掖着。
他還想看看這拿槍的少年與那花魁娘子的後續故事呢!
“那你便在這好—好—喝!”
在盼兮起身一刻,身側輕紗随風揚起,吹起的一角,顯露出佳人婀娜的身姿與那張半露的臉,剛好被樓下的司空長風瞧見。
“小兮——”
一聲“小兮”令盼兮起身的動作一怔,那聲音和語氣是如此的熟悉。
轉瞬間,輕紗便被一道勁風吹浮起,将雅座的一切清晰完整地顯露于樓下衆人眼前。
同時,盼兮被一股勁壯有力的雙臂圈住,被包裹在清新的草藥香中。
原本慵懶倚着的李長生,已經站直身子,眼神不悅地瞪着那個抱着“他未婚妻”的家夥。
原本揚起的嘴角早已扯平,眼中凝聚着怒火,後槽牙都快被他自己咬碎了。
該死的,如果不是盼兮給他打了個手勢,他早在那拿槍少年飛上來的一刻,直接一巴掌将他拍回原地,又怎會讓那家夥碰到盼兮!
對面的人每抱着盼兮多一個呼吸,李長生的怒火就升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