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鼎之的眼神帶着羞澀,心裡懷揣着不好意思的不安。
“那現在,你有沒有一點,就一點,喜歡我?”
盼兮看見了眼前之人得不到她的回複,眸光有一瞬的暗淡,随後強裝地揚起嘴角,試圖露出一個釋懷的笑容,卻再次扯到嘴角的傷口,忍不住又一次“嘶哈”。
葉鼎之原以為這一次試探,又要以失敗告終的時候,突然感受下颚被一道細膩柔軟的小手擡起,與那雙綴滿星辰大海的眼睛凝視。
“鼎之,如果我和南宮春水一樣,甚至時間在我身上是停留的,并且我可能無法回以同等的感情給你,或者有一日,我就會突然間消失在這方世界........你還要繼續喜歡我嗎?”
葉鼎之倏然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緩緩伸出手握住擡起他下颚的那隻手,說:
“喜歡!若你真如師父那般長生不老,我反而更想在我有限的一生裡,好好地去喜歡你。即使你之後會有很多個夫君,我也想成為你這一生的夫君。”
葉鼎之面上端的是一副溫柔、甯可委屈自己的奶狗模樣,心裡則是另一番說辭:呸,要做就要做你唯一的夫君,無論生死,我都想自私地成為你的唯一。
再次聽見葉鼎之的深情告别,盼兮說不動心,是假的。
未來如何,盼兮無法想象,但此時此刻,盼兮隻想憑心而動、順心而為。
她緩緩俯下身,她軟綿的呼吸如微風般輕柔地噴吐在他鼻尖,直到她的唇、她的呼吸與之交纏,倆人的腦海裡像是綻放了一場盛大華麗的煙花。
葉鼎之緩緩閉上雙眼,将全部的感官都集中在倆人嘴唇的相貼與舌尖的交織上,恍如一個終于得到自己心心念念已久禮物的小男孩,他正小心翼翼地打開這份禮物,目露無盡的愛意去觸碰,去撫摸、去試探,唯恐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這一吻極輕極柔,如羽毛輕輕拂過,又如微風輕輕拂過,讓人沉醉。
盼兮緩緩起身,伸手輕輕地擦了擦不小心沾在葉鼎之嘴角邊的唇脂,“早點回去休息,明日你們還要繼續闖閣。”
等葉鼎之從美夢中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抱着自己的外衣,呆愣地站在盼兮廂房外的走廊上。
也幸好當時天色已晚,客棧内的人幾乎都留在自己的房間内,走廊上沒什麼人走動。
葉鼎之的手不自覺撫上剛剛被滋潤過的唇瓣,嘴角難以自控地瘋狂上揚。
“嘶——”
瘋狂上揚嘴角的後果,便是再次扯到嘴角的傷口。
雖痛,但葉鼎之快樂着,他捂着嘴,眉眼帶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回到房間後,葉鼎之拿出雨生魔給的特效金瘡藥,塗撒在嘴角的一小處傷口上,祈禱嘴角的傷能好得快點。
另一邊,剛剛盼兮主動親吻葉鼎之的一幕全數落在窗外一處屋頂站着的人眼中。
窗外窺視之人在感知到屋内人呼吸平緩,确認是入睡狀态後,一個閃身便站在床榻邊。
看着那張靜谧安好的睡顔,南宮春水眸色晦暗不明,他的視線一點點掃視着床上人精緻如畫的眉眼、濃密細長的睫羽、挺直秀氣的鼻梁....
南宮春水的視線最終落在了那張剛剛被潤色後嬌豔欲滴的朱唇,眼瞳中似乎凝聚起未知的風暴,仿佛能将人吞噬。
睡夢中的盼兮,似乎有所感知,不由輕皺着眉頭,閉合的眼睛開始轉動,似有蘇醒的迹象。
其實,盼兮早就知道半夜闖進她房間,站在床榻的人是南宮春水。
她想着先裝睡一會,看看南宮春水究竟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