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趙遠舟(朱厭)捂着胸口不斷咳嗽,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神情看起來十分痛苦。
盼兮立即起身,繞過茶桌半跪伏在趙遠舟(朱厭)身前,握起他的手掌,讓精神絲探入他的身體查看。
片刻道:“你做了什麼?”
趙遠舟(朱厭)順勢虛弱地把頭靠在盼兮肩膀上,聲音氣若懸絲道:“也沒什麼,就是花了千年的妖力使用了混沌法術,将裴思恒的神識留在了木偶上,讓他能夠陪伴在他姐姐身邊而已。”
“不然,單靠乘黃留下的那點妖力,裴思恒的神識遲早要散。”
盼兮垂眸凝視着眼前這個虛弱依靠在自己肩膀的極惡大妖,“人人都說你兇狠暴戾,是臭名昭著的極惡大妖,但看你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你的心比你的嘴要柔軟很多。”
趙遠舟(朱厭)輕笑一聲:“可我覺得,我的嘴比我的心更加柔軟,要不要再試試?”
他這話并沒有額外之意,隻是像往日那般過過嘴瘾,卻不曾盼兮會一口應下。
盼兮一口應下:“好啊!”
趙遠舟(朱厭)一整隻妖恍若垂死病中驚坐起,震驚擡起眼眸望向一臉淡然的盼兮,道:“你開玩笑的吧?”
盼兮輕輕搖頭否認道:“我沒有開玩笑。”
若不是她念及趙遠舟(朱厭)剛剛失去了一千年的妖力,導緻體内戾氣出現失控的迹象,她确實可以不用如此。
此時,與他們隻有一牆之隔,正在練習如何利用白澤神力探知方圓一公裡動靜的文潇:“!!!”
她要不要先停下來休息片刻?
可是盼兮說過,待她熟練這個法訣後,再教她其他的法術,這樣的話,以後她也可以保護他們了。
如此一想,文潇掐訣的手悄咪咪地往盼兮所在屋中近了一點兒。
牆的另一側,趙遠舟(朱厭)臉上頗感為難道:“那好吧,這可是你說的,不是我提的。”但語氣裡是藏不住的雀躍。
見此,盼兮心中忍不住發笑,暗想:趙遠舟(朱厭)學什麼不好,偏偏愛學人族那套矯情。
趙遠舟(朱厭)眼角餘光掃到桌上那一隻雙手抱着一塊糕點兒,一臉希冀望向他與盼兮的雪團子,道:“小家夥,接下來少兒不宜,你先離開會吧。”
趙遠舟(朱厭)直接伸手抓起小靈靈,毫不猶豫地将其從窗戶中往外使勁一抛。
雙手抱着糕點,忽感一陣天旋地轉的小靈靈:“???”
它怎麼飛了?它還想看親親呢!
盼兮傻眼了:“趙遠舟(朱厭)你(為何将小靈靈扔出去)?”
盼兮錯愕地看着這一切,視線也随着半空中那道雪色抛物線慢慢轉向窗戶外。然而,半道卻被一隻溫熱的大掌強勢地轉了回來。
趙遠舟(朱厭)嘴角銜着笑意:“你應該看我才對。”
趙遠舟(朱厭)溫柔地将手掌捧着的臉輕輕擡起,随後單膝下跪,覆上盼兮那張嬌豔欲滴的紅唇。
自從那一次後,他就一直想要告訴她,有些事還得是由男人主動點比較好。
覆上那抹紅唇的那一刻,趙遠舟(朱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還是她的軟。
在趙遠舟(朱厭)在細細品味這一吻的時候,盼兮則是在認真專注地往趙遠舟(朱厭)體内輸送生機之息。
嘎吱——(門開了)
“盼兮,為何剛剛小靈靈(從窗外飛出來).......”
卓翼宸一隻手别扭地捧着剛剛被趙遠舟(朱厭)扔出去的小靈靈,一隻手推開了那扇半遮掩的房門,他的身後站着揪他發辮的白玖,以及被白玖拉過來的裴思婧。
卓翼宸剛到嘴邊的話,在看見屋内相吻的倆人那一刻戛然而止。
被捧回來的小靈靈眼睛一亮:“哇喔!”
再次眼前一黑的白玖,堅強地笑着:“我什麼都沒看見。”
捂着白玖雙眼的裴思婧:“我們來的不是時候。”
不知該說不說,他們跟着小卓大人來此,看見這一幕,莫名有種跟着小卓大人來此處捉奸的既視感!
在聽見門口動靜的那一瞬間,趙遠舟(朱厭)便如觸電般後退起身,雙手自覺擡起,對着門口已然沉下臉,黑如墨汁的卓翼宸掩飾道:“如果我說,是她提的,小卓大人會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