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磊重重地點頭，重到頭發後面綁着的小絨球也甩到了胸前。

“嗯，我是真的想要去，别忘了我也是緝妖小隊的人，要一起共赴黃泉。”

共赴黃泉？！！

聞言，卓翼宸幾人面上露出微妙的表情，但誰也沒有出聲。

盼兮苦笑了下：“英磊，共赴黃泉不是那麼用的。”

英磊露出一絲尴尬的笑，苦惱地撓了撓頭，“原來是這樣啊，嘻嘻嘻。”

衆人敲定了下一步的行程後，便不便在盼兮的院落多有停留，畢竟現在天色已晚，衆人紛紛起身離開。

卓翼宸有話想要問盼兮，故而特意慢下步伐，走在了衆人後面。

前頭的趙遠舟（朱厭）倏然一笑，腳步也開始慢慢地緩了下來，不曾想卻被文潇用白澤神力化作的束縛之繩捆住。

趙遠舟（朱厭）狐疑地瞟了一眼文潇。

文潇舉起手裡的繩子，調皮道：“盼兮教的法術果然厲害，走吧，我帶你去遛一遛。”

文潇看出趙遠舟（朱厭）還想要開口說些什麼，直接掐訣道：“噤聲。”

趙遠舟（朱厭）驚詫道：“唔唔唔（我是猿，白猿！）”

文潇笑道：“别唔了，我一個人聽不懂你的猴語。”

趙遠舟（朱厭）：“..........”

文潇利用餘光看見落在衆人後面，逐漸看不見人影的卓翼宸，心道：小卓，小姑姑我隻能幫你到這兒了，要加油喲！

*

盼兮看着重新回來的卓翼宸，“你怎麼回來了？”

就連桌上的小靈靈也立起兩隻後腿，兩隻前爪交疊在胸前，好奇地望向重新折回的卓翼宸。

卓翼宸動作熟練地将手裡雲光劍輕輕擱在桌角，先是溫聲對小靈靈說：“小靈靈，麻煩你先出去玩一會，我和盼兮有些話要說。”

小靈靈轉頭看向盼兮，得到她的眼神确認後，方才抱起一枚果子，蹦蹦跳跳地跑出房間，蹲坐在院子裡那塊大理石上。

一邊守着院子，一邊吭哧吭哧地啃着英磊剛剛帶過來的果子。

卓翼宸目不轉睛地看向盼兮，“這次又是為什麼？你就這麼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嗎？而且我不信以你和他的能力，會不知道我們的到來。”

所以你和他都是故意的，故意讓他們看見那一幕。

盼兮好整以暇道：“你想聽假話還是真話？”

卓翼宸蹙眉，不解地看向盼兮，“廢話，當然是要聽真話。”

不知為何，卓翼宸的這句“廢話”，盼兮聽起來像是在跟她撒嬌一樣。

盼兮：“真話便是，為了保護你們。”

卓翼宸低吟重複着盼兮的話，“保護我們？”

盼兮的視線朝着門外眺望，“其實我體内的半塊白澤令是從趙遠舟（朱厭）身上轉移的，沒有那半塊白澤令，他體内的戾氣就會容易失控。我之所以要這樣做，是為了平息他體内暴躁的戾氣。”

卓翼宸回想起盼兮的做法，心中好不容易平息的煩躁又開始翻湧。

“一定要這樣嗎？”

一定要用嘴對嘴的方式嗎？

盼兮輕輕搖頭，直言道：“不一定，其實隻需肌膚相觸即可，比如牽手。”

這下，卓翼宸徹底坐不住了。

隻見他雙手壓在桌上，借力撐直身子往前傾斜，湊到盼兮眼前，緊盯着她的眼睛追問道：“所以你還是看上了他那副皮囊。”

看着突然湊上來的俊臉，盼兮瞳孔微睜，說出的話語微微有些結巴，“不，不是。”

卓翼宸并未如此輕易就放過盼兮，反而又湊近了幾分，近到他隻能清晰地看見對方如剝了雞蛋殼一般光滑無瑕的皮膚，近到他鼻息間萦繞的都是她身上散發的清冷香。

“說謊！不是的話，你幹嘛結巴？”他的語氣帶着點咄咄逼人的氣勢，又似孩子般倔強地想要一個能令他滿意的答案。

感受到對方吞吐而出有些溫熱的呼吸，盼兮稍稍不适地微微偏過頭，“是因為離侖，當時他就在這兒，那一場戲主要是做給他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