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多病歎息道。
李蓮花輕拂了下袖子,道:“既然如此,我們好不容易來一趟薛玉鎮,不如出去嘗嘗當地的美食佳肴吧。”
聞言,方多病斜睨了他一眼,半眯着眼睛試探道:“我可沒錢,而且蓮花樓的菜都被賣完了,一時半會兒可長不了那麼高。”
就算菜能賣,他也絕不出去叫賣!
想起那一日,方多病冷不丁打了一個寒顫。
可憐他呀,當時被那些婦人們圍得水洩不通,簡直就是無處可逃啊!也不知道最後到底被她們揩了多少油,吃了多少豆腐!
“我請,走吧。”盼兮掩鼻淺笑一聲。
任是她都看得出,那日賣菜給孩子留下了多大的陰影。
一路上,四人就目前搜集到的線索開始了探讨,當提及采蓮莊特有的“流光玉婉”時,李蓮花想起了盼兮進門後,以及在觀賞亭處的異樣。
“盼兮,那些流光玉婉可是有什麼不妥?”
“嗯,那些蓮花下有化不開的死氣,恐怕蓮花池下埋着不下......”
盼兮緩緩地擡起她那如羊脂白玉般柔滑細膩的手臂,朝着他們慢慢地張開了那十指纖細修長、宛如青蔥般的手指。
見狀,方多病先是神情一怔,随後眼冒怒火,欲要提劍返回直接将郭乾抓起來。
就在他剛要轉身之際,就被李蓮花一把扣住,眼神示意他先行冷靜下來。
而李蓮花自己同樣面色不佳,往日揚起的嘴角,此刻已然抿直成一條直線,眸光沉沉。
“采蓮莊的流光玉婉已然聞名十年之久,若池底下都是(被害者屍身),那為何這麼多年薛玉鎮就出了一樁采蓮莊連續死了三位新娘的怪事?”
方多病顯然也想到這一點,可是,他忿忿然道:“可是哪家好人兒池底會埋那麼多(屍身)?而且,獅魂一事,郭乾擺明有所隐瞞。”
見對方還是這麼一頭熱血,氣得李蓮花一甩袖,甩開剛剛拉住他的手。
“去去去,我倒要看看,若對方否認,你又拿不出證據,到時候百川院會不會收回你這枚刑探令牌。”
提到令牌,還是他們離開百川院前,古風辛主動上門自首,被石水勉強算作是方多病完成第三個案子而得來的。
可謂來之不易。
下一刻,方多病就将李蓮花剛剛甩開的手又拉了回來,還搭在自己的手臂上。
“你說的對,我好歹也是百川院刑探,正所謂抓賊也要拿贓,我看,這看似高雅的采蓮莊肯定藏着不止這一件髒污之事,我要将它們連根拔起。”
言辭之懇切,語氣之堅韌,完全看不出對方剛剛想要拔劍砍人的莽撞。
此情此景之下,盼兮與李蓮花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絲無奈。
笛飛聲直接翻起了一記白眼。
“不過,阿飛,你有沒有覺得蓮花下埋屍身,這種做法多多少少有些眼熟?”
言歸正傳,李蓮花将自己心中的猜疑道出。
“得撈上來看看才知道。”笛飛聲漠然道。
畢竟屍身是埋在池底?還是種在池底?
不同的方式,有不同的說法。
除了流光玉婉,盼兮還有一事需要道明。
“你們可知疊加畫?”
面對望過來的三束目光,盼兮徐聲道:“剛剛我們看見的那兩幅獅魂畫作,便是疊加畫。”
“你的意思是,兩幅畫疊加在一起,才是一幅完整的畫,上面的字也才完整?”
笛飛聲眸光微閃,若不是盼兮看出畫作的特别之處,任是聰明如李蓮花,也想不通其中的關竅。
李蓮花腦海裡倏地靈光一閃,語氣微頓道:“盼兮,上面的密語該不會是...........”
“獅魂要帶許娘子逃婚!”
盼兮的點頭,回應了他心中的那點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