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兮輕輕點頭,答道:“嗯,你們都來了,他想必也快到了。”
說曹操,曹操到。
盼兮剛放下茶壺,今夜的房門第三次被人敲響。
咚咚——
敲門的聲音,輕快而明亮。
“盼兮,在嗎?我是方多病。”來人很快就自報了家門。
房門一開,方多病嘴角還未揚起便迅速拉直,驚訝地瞪大雙眼,指着悠閑喝茶的笛飛聲,質問道:“你怎麼在盼兮屋中?”
明明喝茶的還有李蓮花,但偏偏被質問之人就隻有笛飛聲一個。
笛飛聲一口飲盡杯中的溫熱,淡淡道:“你為何出現在這,我就為何在這。”
這樣三兩撥千斤的回複,氣得方多病嘟起的小嘴都能挂上兩壺油瓶子了。
難道讓他說,他想瞞着笛飛聲一人,偷偷帶盼兮與李蓮花二人進去那間新娘待嫁房找線索嗎?
“所以,你們來這,要做什麼?”
盼兮嘴角銜着一抹微笑,但眼底卻帶着一絲威脅之意。
似乎這三人不說出個所以然,她就讓他們明白,這間屋子的臨時主人到底是誰。
采蓮莊*待嫁房門前
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彎腰擺弄着門把鎖上的機關,而他背後則站着一高一低再一高,三道人影。
咔哒——
随着鎖孔的打開,一道清朗的少年音從彎着腰的人影下傳來。
“好了,這種鎖又怎會難倒我這個天機堂少堂主呢!”
“不過,區區一件嫁衣,他們居然用這種鎖?看來,這嫁衣肯定藏着兇手的線索。”
無視站在門口喃喃自語的方多病,笛飛聲擡手便推開房門進入,緊跟其後便是盼兮與李蓮花二人。
待方多病擡起頭回望之際,錯愕地發現背後空空如也,一個人也沒有。
“人呢?”
與此同時,盼兮三人則靜靜地伫立在那件華麗無比的石榴嫁衣面前,借由着火折子上的光亮,他們的目光自上而下地觀察着。
這件石榴嫁衣宛如一件精美的藝術品,其上密密麻麻地點綴着各種精緻的銀器。
盼兮擡手輕輕扶起嫁衣袖口部位,掂了掂單單袖口的重量。
随後,視線落在衣架旁擺放的那頂銀冠。
“這一套下來,起碼有幾十斤重量,先不說穿着辛苦,就連走路也辛苦,你們看。”
李蓮花等人順着盼兮纖纖素手一指,嫁衣的裙擺曲直而狹窄,雖能很好展現女子姣好的身姿,但走起路來十分不便。
“床鋪擺放的衣服多是素色,況且這件嫁衣穿死過人,身為威遠镖局的千金,不說大富大貴,起碼不愁吃穿,斷然不會穿這一身,還真是....”
李蓮花最後的幾個字還未出口,身後便有道突兀的聲音接上。
“還真是奇怪啊!”
吓得李蓮花的身子一激靈,差點兒就沒忍住,反手便要給身後之人一記拳頭。
“所以,要不小寶你穿這身,釣一釣那個嫁衣兇手出來?萬一又被你抓到兇手,到時候你這百川院刑探可就威震江湖了。”
有仇不報非君子,李蓮花立馬提出讓方多病穿石榴嫁衣,吸引兇手出來的計謀。
聞言,站在李蓮花身後的方多病瘋狂地搖晃起腦袋,語言與動作同步。
“我是男子。”
所以,打死他也不穿女裝。
李蓮花的視線慢慢轉移到笛飛聲身上。
“要不阿飛(你來)”
笛飛聲雙手背于身後,直接挺起他堅硬無比的胸膛,用行動表達自己也是一名男子的身份。
這時,方多病嘀咕道:“你怎麼不自己來?”
李蓮花的臉色一僵,他們都是男的,那他就不是嗎?
說到男女之分,在場的三名男子不由地将目光落在了場中唯一的一名女子身上。
盼兮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若此時說,她也是男的,是不是可以不用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