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衣殺人案的第一起案件,随着獅魂屍骸的出現,所有的線索幾乎明了。
至于第二起、第三起嫁衣殺人案,其殺人手法與第一起案件一樣,若不是同一個兇手,那便是有人故意模仿第一起案件作案。
而有能力做到這一點,又有殺人動機,或許隻有那位“唯唯諾諾”的少莊主—郭禍。
恰逢威遠镖局千金的侍女趕回了采蓮莊,盼兮一行人從婢女口中得知其小姐從小便患有色弱之症,除了家中父母和貼身婢女知曉外,便隻有未婚夫婿郭禍知曉。
基于此種種線索,方多病暗中潛入郭禍的院子,從其主屋中搜出的那一套威遠镖局千金婚前“丢失”的嫁衣。
再加上郭坤那碗被調換過的藥,以及一位初七生辰少年的證詞。
所有的一切,都已水落石出。
昨日還是完好無損的鏡石,今日便被人破開了一個大洞。
笛飛聲從裡面掏出一封手劄,看着手劄上面的字迹,以及手劄的材質,道:“确實是金鴛盟的布料,字迹也是獅魂所寫。”
确認手劄的真實後,李蓮花便馬不停蹄地根據手劄上所描述的地址,在采蓮莊南門一棵柳樹下挖出一口藥棺。
打開棺椁,看見裡面所躺的完好屍身那一刻,一滴清淚如脫離了繩線束縛的珠子,從李蓮花的眼眶中脫落而出。
也是那一刻,盼兮剛想開口的動作便也戛然而止。
“盼兮,是師兄,他真的死了。之前你總跟我說,他沒死,他是詐死蟄伏了起來,我不信,但其實我心裡也曾想過,期盼過。”
“今日之前,我還在幻想,他隻是氣我獨斷,氣我傲氣不服輸,所以才用詐死這一招,好讓我懂事些,隻要我還未找到他的屍身,就還有這個希望在。”
就這樣不停地訴說着,李蓮花的眼眶逐漸泛起了越來越深的紅色,晶瑩的淚珠順着他高挺的鼻梁緩緩落下,在他蒼白的臉頰上留下一道道清晰可見的淚痕。
他哭得很平靜,沒有像常人那般聲嘶力竭地嚎啕大哭,亦沒有陷入悲痛絕望而無法自拔。
相反,在那默默流淌的淚水和輕聲細語的述說之中,盼兮能感受到李蓮花對單孤刀那種難以割舍掉的親情和悔恨。
盼兮與笛飛聲二人默默守在他的身旁,而他守着那一口棺椁。
就在李蓮花還在沉溺過往之時,方多病也将郭氏父子二人交予了幾名匆匆趕來的百川院刑探手中,讓他們将兇手和證據一并提交給四位院主審查。
就在方多病得意洋洋歸來時,便看見如此悲傷而詭谲的一幕。
“李蓮花你,哭了?”
聞言,李蓮花拂起衣袖将臉上的淚痕拭去,“方多病,我........”
“可是阿飛他打你了?”
未等李蓮花說完,方多病就一臉不爽地來到笛飛聲面前,隻見他半眯着眼眸,眼神不善地盯着這個敢欺負他家小蓮花的人。
隻待李蓮花一聲“是”,他便要拔劍上前,狠狠教訓對方一頓。
再次被污蔑的笛飛聲:“.........”
他還是打死眼前這個不長眼、武功又差勁的小輩好了。
眼角掃到笛飛聲蹭蹭上漲的殺意,李蓮花也不再悲風傷秋了,趕忙上前一步,用身體隔開二人。
“不是,阿飛沒欺負我,我是因為.........”
“因為他被人欺騙了感情,所以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