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看着眼前孤注一擲的碧凰,盼兮知道對方願意相信他們,與他們聯手,是做了很大的決定。
至于被迫守家的師徒二人。
盼兮離開的一盞茶時間,李蓮花與方多病就着盼兮的茶具烹茶、飲茶,桌旁還有一封“漆”落款的信件,以及幾張信紙與硯台筆墨。
盼兮離開的一炷香時間,李蓮花坐在階梯之上,一邊擇菜,一邊看着方多病溜狐狸精、逗小靈靈。
盼兮離開的一個時辰時間,李蓮花與方多病皆已收拾好行李,準備沿着盼兮留下的線索,向漫山紅出發。
此時,距離與盼兮約定的一日,才過去不到半日。
此次,與他們一同出發的還有帶着十幾名百川院刑探前來的石水。
石水看着眼前身子頗為羸弱的李蓮花,緊攥的手、激動的眼神、欲言又止的話語,無不展露她内心的激動。
“門...李先生,此次行動,我等必遵您吩咐。”
聽見對方稱呼自己“李先生”,李蓮花抿唇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吩咐倒不至于,此次還是要靠石院主以及身後刑探們。”
“石水有一點不明,若真如先生書信所言,玉樓春拐賣婦女,那此事應當歸監察司。”
而非百川院。
“當然,與此等人神共憤之事,百川院絕不會袖手旁觀。”石水急忙補充道,唯恐自己稍顯遲疑會引得面前之人誤會。
說到這一點,李蓮花淡笑不語。
隻道:“時辰不早了,不如我們先行出發,或許半路上,石院主便能知曉原因。”
果不其然,行至半路李蓮花等人便遇見早早在此等候的監察司衆人,為首之人更是他們的老朋友—楊昀春。
看見老熟人的石水,緊緊用力握着腰間的佩劍,心中不斷默念:冷靜冷靜,此人是門主喊來的,門主此舉必有深意。
“石水姑娘,沒想到我們此次能共同行動,還望石水姑娘能指教一二。”
看着面前笑嘻嘻的楊昀春,石水闆着冰冷的臉,語氣冷淡道:“指教不敢當,但此事最終歸不歸監察司,尚未有定論。”
若玉樓春在他們趕到前,被江湖人殺了,那此事就歸他們百川院,不現在應該叫四顧門。
“沒事,能跟石水姑娘學到一些東西,便已是極好了。”
石水的冷臉并沒有淡化楊昀春心中的喜悅之情。
見此,石水隻能憋着悶氣背過身去,不去看楊昀春那張笑得看不見眼的蠢樣。
站在不遠處的李蓮花師徒二人,嘴裡啃着鮮甜無比的瓜,兩雙眼睛津津有味地看着這場歡喜冤家聚頭的戲碼。
“師父,我們不是答應盼兮要等她一日嗎?現在一日未到,我們便上路尋去,這會不會有點(陽奉陰違)?”
“你懂什麼,既答應盼兮,我便不會違諾,而你何時聽我說上山了?待一日過後,若人還未出來,我們就能在第一時間上去接應。”
反正,隻要沒上山,就算他們到達漫山紅山腳下,距離上山隻有一步距離,也不算違背他們與盼兮的約定。
戲看完,話說完,瓜也吃完。
李蓮花将手中隻剩皮的瓜扔在了籮筐之内,随後從腰間掏出一方手帕擦嘴。
聽完李蓮花這番話,方多病忍不住在心中感歎:果然是師父,就是老奸巨猾!這文字玩法都被他捏在手心裡。
倏然,他看見了李蓮花擦拭嘴角的手帕,眼睛一亮,手往懷裡一伸一掏,一張手帕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方多病欣喜地将手帕往李蓮花眼前一遞,“看,師父,我也有一樣的手帕,這算不算是師徒同款!果然,盼兮送的禮物就是能送到人的心裡。”
看着眼前與自己一模一樣的手帕,任是他将眼睛湊上去再三确認,還是一模一樣。
李蓮花的心莫名被方多病此舉捅了一刀。
默默在對方話語的後面,接上一句:就連刀子也能送進人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