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長家吃過午食,周宵和喜哥兒又坐了會兒,看了眼天色,村長和谷大力還需得去地裡鋤草,便沒有耽擱,抱着團團和圓圓家去了。
谷源心裡雖還有些不甘,但和周宵聊過之後,心态平和了許多,“爹,等下我和你們一起去地裡。”
村長聞言愣了愣,看了眼谷源的臉色,不複往日的愁悶,笑了笑道:“行,是得活動活動身子才是,整日裡在屋裡悶着也不是個事兒。”
村長夫郎看着重新打起精神的小兒子,心裡也高興,“成,你們且去,我在家給你們做好吃的。”
自古以來,似乎長輩表示開心的方式便是給做好吃的給小輩兒,越多美食,越高興。
喜哥兒和周宵回到家,團團和圓圓睡眼惺忪的,剛放到炕上便沉沉睡了過去。
喜哥兒看着熟睡的倆娃,心頭微軟,輕輕捏了捏倆娃滑嫩嫩的小臉蛋,給他倆蓋上了夏時的小薄被。
回來的路上,周宵把谷源心底的糾結和喜哥兒說了,喜哥兒聽完頗覺無語,“我卻是不知小弟心思這般多,這般小事兒也能記心裡難受這麼多天。”
周宵搖了搖頭,“你不懂,讀書人間,相互比着的多了去了,沒比過本不如自己的,心裡更是難受。”
喜哥兒有些無奈,“那這事兒也隻能他自己想通了。”
周宵點了點頭,他們作為親人也隻能說上兩句罷了,還是得靠谷源自己想明白才行。
“我去園子了。”周宵換了身短打,沖喜哥兒道。
今兒回來的有些晚了,沒有時間陪着夫郎和孩子們睡午覺,園子裡的事兒還挺多,周宵雖心下遺憾,也隻能打着精神去幹活兒了。
喜哥兒有些困倦,打了個哈欠,軟聲道:“行,等我醒了去尋你。”
夏日的風都帶着點兒溫度,撫在人臉上,帶不了多少清涼來。
好在園子裡綠樹成蔭,在底下做活兒,不怎麼曬人。
周宵在院子裡忙活着,喜哥兒陪着團團和圓圓沉沉的睡了過去,一睜眼,已是到了未時。
喜哥兒把團團和圓圓抱起去了顧筠的屋子裡,“小爹,我去園子那兒幫阿宵摘蓮蓬,倆娃就麻煩你幫忙照看一下啦。”
顧筠一看便是剛睡醒沒多久,擺了擺手道:“去吧,你爹也剛過去那邊沒多久。”
等喜哥兒到園子的時候,童哥兒和新哥兒剛喂完豬,打掃幹淨豬圈,過來背着籮筐,站在小船上,采摘着蓮蓬。
家裡有了他們兩個幫忙,喜哥兒輕松了許多,家裡的豬産的農家肥,周大和王臨兩人也都收拾的妥妥當當的,該施肥的時候,便拉去地裡,因着整個園子牲畜家禽的糞便味道并不濃厚,連帶着蒼蠅蚊子都少了許多。
喜哥兒對童哥兒和新哥兒心下很是滿意,也樂得交他們兩個朋友,沖兩人笑了笑:“童哥兒,把船搖來,我和你們一起。”
園子裡的木船是周宵前兩年趁着在山裡,砍了木頭,尋着雲叔麼給做的,一共做了兩艘,個頭不大,站三個人着實是有些擁擠了。
喜哥兒剛輕輕跳到船上,就明顯感覺到有些轉不開身了,無奈道:“算了,我還是在池塘岸邊挑揀蓮蓬好了。”
童哥兒聞言道:“喜哥兒,你若是想摘蓮蓬,我來挑揀就行,你和新哥兒摘。”
喜哥兒已經跳上了岸,聞言擺了擺手,“不用了。”他本來也就是過來幫忙,在哪兒其實對他來說都一樣。
言談間,周銘和周宵父子二人搖着船,回了岸邊,把背上慢慢兩背簍的蓮蓬倒在地上,“剛巧,喜哥兒,你就把飽滿好看的蓮蓬挑揀好,我和宵兒也能早早去鎮上今兒就把蓮蓬給賣了。”
喜哥兒沖周銘乖巧的點了點頭,“知道了,爹。”
把蓮子剝下來賣,價兒比帶着蓮蓬要高一些,不過雜貨鋪子那邊有專門的夥計幫需要的客人剝蓮子,有些鎮上的人家就喜歡買整個兒的,因着鋪子那邊便隻收帶着蓮蓬的蓮子。
酒樓那邊也是,也算是給喜哥兒省了不少的力氣。
池塘荷花被照顧的不錯,采摘下來的蓮蓬個個新鮮飽滿,少有長壞了的,喜哥兒挑揀起來,一點兒也不費勁。
微風拂過,池塘水面泛起了漣漪,喜哥兒在岸邊還能看到幾尾看着就挺肥碩的草魚在蓮葉下遊來遊去。
把蓮蓬挑揀好,品相不好的放到一旁,剩下的喜哥兒搬去了闆車上,趁着周宵他們還沒有回來,喜哥兒挽了挽褲腳,想去池塘捉兩條魚來,當今兒的晚食。
不過池塘水還挺深,喜哥兒試了試沒法下去,隻能在岸邊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鈎兒,等着傻魚自己撞上來。
周宵和周銘搖着船回來,便看到喜哥兒對着池塘,一副望眼欲穿的樣子。
“怎的了,東西落池塘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