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哥兒最是喜歡掙銀子的活兒計了,幹勁兒十足,連團團和圓圓今晚都沒讓他倆跟着他睡,擱顧筠屋裡去了。
翌日一早兒,雞鳴尚未起,喜哥兒便拖着周宵起了床,兩口子洗漱完,睜着雙有些水腫的眼睛,拉蔬菜的拉蔬菜,剪花的剪花,忙活兒了好一陣兒,初陽破曉,夫婦倆才駕着牛車,一路哒哒哒的往鎮上趕去。
周銘把貨裝好,準備去府城的時候,聽童哥兒他們說,周宵和喜哥兒兩人已經走了有一陣兒了,回竈房咬了口餅子,沖顧筠笑道:“這倆人,起的比雞還早。”
顧筠無奈搖頭,不過若是真能弄得好了,倒也是個能掙銀子的好營生,喂了口團團奶糊糊,沖周銘道:“多帶些餅子,免得路上再餓了。”
周銘笑着點了點頭,拿上五張餅子,駕着騾車出門了。
俗話說的好,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午時未到,喜哥兒和周宵夫夫倆便蔫頭蔫腦的駕着牛車回來了,車上的花兒怎麼去的鎮上,又像是怎麼回來的。
喜哥兒頗為失落,耷拉着腦袋,沖顧筠蔫聲蔫氣道:“小爹,就沒賣出去幾朵,真真是沒想到,嗓子都要喊劈了,來看的人倒是多,也誇我花兒養的好,就是沒幾個樂意付銀子的。”
周宵也很是不解,本以為不夠賣的,不曾想現實是沒人買的。
顧筠剛哄睡倆娃,聞言輕聲道:“凡事兒哪有一開始就順的,你與我說說,賣花的時候,來看的人怎麼說的。”
喜哥兒還是有些低落,聲音聽着就有些提不起勁兒,白忙活一早上了,“那些人都說,家裡有種這些花兒,若是想插花兒在屋裡,在院子裡直接剪些來便是了。”
顧筠了然,周宵坐到一旁,喝了口溫水,道:“我是想少了,本想着平常百姓人家,種花兒的人少,今兒沒賣出去花兒,我和喜哥兒去花市瞅了一眼,人不老少,聽他們說,就是想買了種院子裡的,在屋裡放花兒,都是撿着小盆兒的花兒買。”
喜哥兒看了眼闆車上的花兒,連連道:“真真是可惜了我的花兒了。”
顧筠給他遞了杯水,笑道:“如此我便知道問題在哪兒了。”
喜哥兒眼睛一亮,忙道:“小爹,要怎麼辦?”
“若想和花市搶生意,咱們種的花兒的種類要多一些,拉去鎮上賣花兒的時候,最好是配好了一束束的,連帶着花瓶兒也配好,這般主顧一看,就喜歡上了,不就賣出去了。”
喜哥兒一聽,又有些蔫兒了,還得自己配,自己哪有那個本事,“罷了罷了,看來我是吃不了這口飯。”
顧筠聞言,笑道:“别喪氣,今年便算了,明年多買些花種來,我教你,定能賣得出去。”
喜哥兒輕輕點了點頭,不再想賣花兒的事兒了,起身,把闆車上的花兒搬下來,放進竈房裡的低一些的盆裡,整個竈房亮眼了不少,看着還真有那麼幾分的顔色。
喜哥兒這邊铩羽而歸,沒曾想,剛吃午食沒多久,便見不怎麼愛出門的橙哥兒來家了。
“橙哥兒,快坐,吃午食了嗎?要不要吃些?”喜哥兒說着要給他拿新的碗筷來。
橙哥兒眉眼彎彎,眼睫在下眼處投下一片陰影,笑的喜哥兒都有些看呆了,真真是個大美人,周宵頗為無語的看了眼自家小夫郎,顧筠在一旁抱着圓圓,但笑不語。
“吃過了已經,不用麻煩,明兒家裡在村裡的小布鋪開張,小爹讓我來喊你們明兒一早兒記得來,家裡準備了些瓜果點心,一起熱鬧熱鬧。”
喜哥兒聞言瞪大了眼睛,“布鋪?!”
他怎的一點兒風聲兒也沒聽到,細想了想,自打棉哥兒有孕,也是許久沒有去尋他玩兒過了,自家相公和老爹又整日裡忙活兒家裡的事兒,村裡許多事兒還真是沒怎麼注意過了。
喜哥兒頗覺挫敗,虧他還自诩是村裡百事通,以前家家戶戶的大事兒小情就沒他不知道的,自打成了親,有了娃,家裡事兒多起來了,還真是少有空兒去村裡閑話了。
橙哥兒笑了笑,“村裡來我家買布的人家不少,家裡臨近門口兒,剛巧還有個小空房子,小爹他們收拾出來,開了個小門,把織好的布放那兒,當作一小布鋪了。”
顧筠笑道:“成,明兒我和喜哥兒都去,你周叔和宵兒忙着園子裡的事兒,怕是不得空過去。”
“家裡的事兒重要,明兒也就是請顧叔你們過去,吃吃點心,唠唠嗑兒,添些人氣兒。”
喜哥兒笑道:“也是許久沒見棉哥兒了,他可還好?”
橙哥兒點了點頭,面色溫柔似水,柔聲道:“大哥麼挺好的,前段日子有些害喜,瘦了些,把大哥心疼的不成,如今胃口好了許多,眼看着胖了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