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哥兒放下鋤頭,擦了擦額頭的一層薄汗,“忙的來,有新哥兒和童哥兒幫襯着,沒多少活兒。”
喜哥兒說着,搬了兩張剛打的木椅過來,“爹,你們坐。”
村長夫郎笑道:“剛聽說你們還要建窯,忙不過來就喊你小弟來,他如今還未去鎮上,有的是空閑。”
喜哥兒笑了笑,搖了搖頭道:“小爹,現下能忙的來,放心,詩哥兒如今正是要人陪的時候,若真是忙不來,便是你不來與我說,我也得把他喊來。”
村長站在花圃前頭看了看,撫了撫胡須,“這花長勢不錯。”
村長夫郎也走了過來,看着這一片郁郁蔥蔥的花苗,喜哥兒定是花了不少心血照料。
“這還有南府城的花兒呢,等到開花了,不知是怎樣好的一番風景呢。”
喜哥兒站在他們身旁,笑道:“等開了花兒,我先送去咱家一瓶兒,小爹說,配上燒好的瓷瓶,放屋裡最合适不過了。”
村長夫郎心裡頭不知多開心,“那我便等着了。”
喜哥兒忙,夫夫倆也沒有多呆,稍微在園子裡轉了圈兒,又去山頭那兒看了看,才心滿意足的回了家。
孫有榮這邊招好了人,便在山腳選好的地塊兒那兒,着手開始了建窯。
嫩綠的柳樹随風微拂,春耕臨近,整個村子漸漸熱鬧了起來。
特别是小孩子,脫去了厚實笨重的冬衣,整個人都靈活了不少。
時不時便能看到幾個小孩子,一陣風似的從家門口跑過,嘻嘻哈哈,叽叽喳喳,活力十足。
團團和圓圓如今便是這群孩子的頭頭,村裡的孩子都知道,跟着團老大,圓老大,有糖吃!
每回喜哥兒看到白白淨淨倆嫩娃出門,回來倆泥娃娃,内心便頗覺無力,心塞的直歎氣。
“你們倆,又去哪兒野去了?!看看小豬爪髒的。”喜哥兒邊歎氣,邊領着他倆去井邊,把臉和手給他們細細清洗了一番。
團團和圓圓直笑,嘻嘻哈哈的,“小爹,今兒鐵鐵抓了個□□,我摸了一下,滑溜溜的,能不能吃啊?”
喜哥兒聽的額角直抽抽,平常的□□便算了,癞蛤蟆可是有毒的,急道:“那□□背上頭有疙疙瘩瘩的東西嗎?”
團團和圓圓聞言,細細想了想,奶聲道:“沒有,可滑溜了。”
喜哥兒松了口氣,還是打了兩遍皂角,仔仔細細的給他們洗了洗,叮囑道:“背上有疙瘩的□□不能摸知不知道?摸了就和□□長的一樣了,疙疙瘩瘩的,變成醜孩子了。”
團團和圓圓是倆特愛臭美的孩子,聞言連連搖頭,“小爹,我們不摸帶疙瘩的。”
喜哥兒這才放了點兒心,擦臉的時候,許是小孩子皮膚太嫩,喜哥兒沒覺得用力,團團便直喊疼了。
無法,隻能稍微按兩下,把水珠吸去了便成。
等收拾完倆娃,喜哥兒累的躺在躺椅上不想動,孩子真是越大越累人,都皮的緊。
等周宵從山頭回來,倆娃又恢複成了白白嫩嫩的樣子,周宵一娃親香了一口,惹得倆娃咧着奶牙直笑,和他們爹爹親的不成。
喜哥兒有氣無力道:“今兒他倆是不是又去山頭,和鐵鐵他們野去了,你在哪兒也不看着些,給他倆洗漱,你是不知道多累,要是下回你再不管,就你給他倆洗,我不問了。”
周宵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我那時候忙着,哪裡有空盯着他倆,村裡的孩子身上哪兒有沒泥巴的。”
喜哥兒嗔了他一眼,“敢情不是你給他倆洗,圓圓便算了,團團明兒我便帶他去橙哥兒那兒,反正橙哥兒在家養胎無事,整日裡繡花兒,讓團團跟着去學學,三歲了,該有個哥兒樣兒了。”
團團一聽,不樂意了,“小爹,我不學,我和牛牛都說好了,明兒去捉野雞呢。”
“想都别想,明兒你就别想出門了。”
團團嘴一撇,一包淚包在水汪汪的大眼睛裡,眼看着要哭。
周宵看的心疼的不成,但又不敢開口說話,怕喜哥兒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