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甯又看了那女孩一眼,那女孩齊劉海,畏畏縮縮,身形瘦小。
周以甯想着她應該是原身的朋友,便順勢接過了女孩手裡的手機,她隻是随意的翻看了兩下,就見表白牆上全都是一張張圖片,圖片裡,全都是原身寫給張野的情書。
【我在無數個難眠的夜裡想着你,你是我觸不可及的月光。】
【一年有四季,每一季都在想你。】
……
類似的話還有不少,下面的匿名評論區就像是炸了鍋一樣,毫不掩飾對原身的惡意。
【我去,周以甯這賤人可真不要臉,她也配肖想野哥。】
【真是惡心死了,我要是張野,我非得和她拼了。】
【被這種人喜歡上,真是負擔,艹了,丢死人了。】
【媽呀,真露骨,這周以甯是不是早就在外面賣了?公交車吧?】
周以甯平靜的看着表白牆裡的一切,半晌她把那女生的手機還了回去,“好了,我都看到了。”
“什麼?”那女孩詫異道,她還以為周以甯會自暴自棄的捂臉哭泣,正準備安慰呢,哪兒想到周以甯像是沒事人一樣。
她磕磕巴巴的問道:“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做錯事的又不是我,把我個人寫的情書公布到網上的人才該有事。”說着,周以甯也不再去管那女孩兒,她拿出自己的手機快速的擺弄了起來。
許月明去和其他男生打鬧了一會兒,回到座位上的時候沖着周以甯輕嗤了一聲,“也就田雪這種人才會和你做朋友,臭味相投。”
周以甯冷眼掃了過去,“那這麼說來,你的朋友都是廁所裡的臭蛆了?也隻有臭蛆才會被屎吸引。”
“你說誰屎呢?”許月明一張臉憋得通紅,偏偏這會兒班主任語文老師進來了。
許月明硬生生的把這口氣憋了回去,周以甯都怕他直接抽過去。
周以甯挺直腰背,直接把語文書拿了出來,現在雖然是高二下半學期,但她們高三的課程馬上就要講完了,等一上了高三,就要開啟全面複習了。
班主任陳奕彤今年27歲,這還是她第一次帶畢業班,因此對班裡學生的成績抓的非常緊。
一上課,陳奕彤就先叫人起來背誦琵琶行,她一眼就看到了臉色脹紅的許月明。
“許月明,抓耳撓腮的幹嘛呢?你起來把《琵琶行》背一遍。”
許月明剛剛被周以甯氣的差點背過氣,這會兒被班主任點名,他不得不站了起來,許月明大腦一片空白,他忘了《琵琶行》的開頭是啥了。
陳奕彤不滿的蹙了蹙眉,“都快高三了,一天天搖頭晃腦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你這節課站着聽,好好反思反思。”
說完,陳奕彤的視線又落到了周以甯身上,“周以甯,你起來背誦吧。”
“好的老師。”周以甯起身沖陳奕彤笑了笑,“浔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
周以甯的聲音清脆,整個人也不像是以前那樣,回答問題的時候緊張的面紅耳赤。
她身形筆直的站立着,視線對上陳奕彤的視線時也不再躲閃,背誦古文的時候也相當的流利。
陳奕彤都詫異了片刻,她在教學領域雖然是個新人,但是她自問還算是比較了解班裡這些學生的。
周以甯在她心目中是個很内向的孩子,屬于和别人說句話都會臉紅的類型,怎麼今天她覺得周以甯不一樣了?不僅精氣神充足了不少,就連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不過是往好的方向改變的,周以甯把《琵琶行》背完之後,陳奕彤沖她點了點頭,示意她坐下,又對許月明道:“看看你同桌,人家是在進步,再看看你,整天搖頭晃腦的,不知道在幹什麼。”
許月明牙都快咬碎了,他臉色脹紅的瞪了周以甯一眼。
陳奕彤又點了幾個人背誦,其中又查出兩個不會背的,陳奕彤的臉色更差了,“學習不是給我學的,你們連這些基礎的東西都記不住,還想着高考能有好成績?今天背誦不合格的人,一人罰寫十遍。”
沖這些學生發了火,陳奕彤才開始講課。
周以甯全程跟着聽課,她上一世的成績本來就好,隻不過工作多年,有些記憶已經不是那麼清晰了,但一旦開始接觸高中的這些内容,塵封已久的記憶就立馬浮出水面了。
周以甯整節課聽得很投入,她覺得用一周時間進入狀态,接下來的時間她就能開始刷題了。
等到下課的時候許月明蔫蔫的坐了下來,他今天一上午都倒黴,因此也沒敢再找周以甯的麻煩。
大課間的時候,19班的門口擠了不少的人,有人探頭進來喊道:“周以甯,有人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