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說,你們流血的時候,靈魂是鐵的顔色,聞起來像槍。”朗元元一定讓他向房雨婵轉達這句話。
灰綠色披風揚起,房雨婵一隻手背後,彎腰用另一隻手接過他的手放在額頭:“謝謝。”
“D試劑洗去鐵鏽味,固定易感期,你們會因此得到解放嗎?”
黑紫嘴唇揚起挺翹的弧度,“神明大人考慮周全,我們确實有苦惱,喜歡女人怎麼度過易感期呢?”
少流血留到戰鬥的時候固然開心,為生育保留易感期也能理解,怎麼排解易感期的激素水平不穩才讓人們苦惱。
女人們每個月總有那麼幾天,D試劑普及過後男人女人一樣都有。
“如果002有易感期也會有同樣的苦惱吧,”耷拉着的眼皮底下眼珠瞥過去。林秋深的睫毛一掀一落,視線眨也不眨落在金發少年的臉上。有易感期的是蝴蝶,他想。
房雨婵内心“啧”,狗男人。
“讓特區想辦法,D試劑普及以後,推動雙雌和雙雄繁育合法合理合規,”少年邊說邊往嘴裡丢琴頸花咀嚼,房雨婵想起那天在車裡李暮裡無意識地把野花丢進嘴裡吃。
“特區成員和士兵最近都忙着對付「異象鬼」,異象從密林深處逼近第八區,我們推測異象想吞噬第八區。”
将第八區變成廢棄壁壘全息生存節目,快樂王子黑化,娛樂衆生的态度更甚。他以前都瞧不上這類節目。
“「藍色」沒有抵達地面嗎?”
第八區活躍着抵達地面的X特區研究員,他們不露臉,人們隻能根據防護服的顔色和ID區别他們。X特區職員在地面上一般穿灰色防護服,為了明确分工,研究員上到地面後固定自己的防護服顔色,方便需要的人找固定職能的特區成員求助。
灰色是原邊境塔防地面職員、橙色戰鬥型研究員、銀色維修護理型研究員、綠色生物醫療型研究員、藍色最高級别研究員,負責秘密研究,不常活躍在人們面前。
重新開号的阮铨就是特區藍色成員之一。
“來了一位,許負(ID),”林秋深毫無接觸的特區高級研究員,隻知道在第八區,至今未露行蹤。
許負抵達地面以後屏蔽了夢弧系統,斷網防止被追蹤。特區成員用某種秘密手段和許負有聯系,他們将信息告知許負,與許負為上下級關系。
又是一位麻煩人物,少年内心煩躁。閹割過後的X特區也是X特區,他沒有時間慢慢周旋。
“002,通知玄牝,我不喜歡等。”
少年雙手捧在一起,掌心浮現一朵全息噪點藍玫瑰,第八區範圍内所有特區成員身形一滞,隻一瞬又恢複正常。重創特區的藍玫瑰在少年的手中閃爍一下消失,房雨婵垂下的手指不受控制顫了下,在藍玫瑰閃爍的一瞬間本能地恐懼。
記憶裡的那位顧問賴賴唧唧,愛磨洋工,不到生死關頭看不見脾氣,和眼前人不一樣。李暮裡像北境冬天的溫吞太陽,暖洋洋不會讓人感到恐懼。他真的死了。
“你吓到人了”,紅蝶落到房雨婵身上,黑紫薄唇僵硬地繃着,女人面容仿佛哥特娃娃忽然滲血,突兀而陰森。
“抵達第八區之後未見過任何一位特區成員,是我對下屬不上心嗎?”少年問林秋深,又看向房雨婵,“我該主動去找一群「蜜蜂」嗎?”,“哈,哈哈,花是瘋了才要長腿去找蜂群,”金發少年“咯咯”笑,揮手讓房雨婵走吧。
房雨婵和女兵們繼續巡邏,身後的虎群突然咆哮着跑開,似乎是有目标的抓捕行動。
“林秋深,玄牝一直這麼對教院嗎?”
“主神遺産至高無上。”
“知道了,”經營遺産的人忘了誰才是繼承者,他會讓特區想起來。
少年吃花的興味索然,招來紅蝶說了幾句旁人聽不懂的密語,頃刻間蝶群壯大覆壓街面分散城中。林秋深目光灼灼,有人給他撐腰做主了。
“去看看異象嗎?”
林秋深擔心他現在的身體沒有戰鬥能力。
“你在呢”,少年解開領口兩顆礙事的扣子,少年領口張開,兩條平直的鎖骨晃得人移不開眼。整日悶頭處理信息,還要在人前扮演神明,拘着實在不舒服。
林秋深等這句話等了許久,淺淡的笑容弧度可以忽略不計,他不是想依靠自己,隻是想讓自己作陪。他有自己的底牌。
“換身方便的衣服,外骨骼制服吧”,少年記得那身衣服他穿起來極其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