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猴哥,撈我。」
暮又在海裡當了三個月的海獺,這次是母的,還撿了一個媽媽被其他異獸獵食的崽崽喂養了三個月。
魏齊天開着花果山号把暮從海裡撈上來,看向他抱着的小海獺:“……哥們你又生了?”
“撿的撿的,”暮抱着小海獺回沙漠玫瑰基地。
“哥們,這幾年你撿的異獸可以開個動物園了!”魏齊天每次撈暮都能撈出點别的回來,沙漠玫瑰基地裡養着大量海洋生物。
十五年間暮每隔一段時間就突然消失,然後從海裡帶點東西回來。除了撿動物,暮還時不時的多個人類種幼崽,有的是戰亂中收留的孤兒,有的不知道從哪來的。暮不是在撿異獸就是在撿孩子。
林秋深的半山别墅和幼兒園沒有區别,看守林秋深的執行者換成333教院的執行者幫忙帶孩子。魏齊天的耐心帶不了孩子,他更喜歡跟沙漠玫瑰基地的異獸和妖物玩。暮回半山别墅,魏齊天就留宿沙漠玫瑰基地給老姐打下手。
“小桃花!小白!”
暮剛進家門被八個穿着天衣的孩子們包圍喊“阿父”,八個孩子都在十五歲以下,最小的女兒被最大的兒子抱過來。暮給每個孩子都摸摸頭,接過小女兒抱着,“阿父待會兒過來陪你們,先自己玩吧。”
脆生生的童音回答“好”,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玩玩具看畫冊,十六個333教院的執行者引導他們識字識數。
李桃花在樓上幫白閩收拾行李,覺得可能用上的東西都塞進白閩的空間鈕裡,覺得白閩遇到路障可能需要砍樹塞了幾把不同功能的鋸子……白閩完全攔不住。
“哥,都說了不要帶小,我都四十歲了!”
白閩偷偷把李桃花塞進去的鋸子往外掏,“老白聽着還行,老桃花聽着怪怪的。”
暮拍拍懷裡的小家夥“嘬嘬嘬”逗着玩,小家夥攥着暮的手指玩得認真,“多少歲跟哥哥比都是小。老白,出發的時候喊我。”暮拍拍白閩肩膀不打擾他們收拾,帶着幺兒去林秋深的卧室。
“正弦和餘弦送走了?”暮剛剛在孩子裡沒看到老大和老二,養在别墅裡的孩子一直都是十個。
林秋深放下汽水杯,從沙發裡站起來抱走小女兒,“你錯過了他們十五歲生日,我幫你答應下來去看他們。”
兩人收養的孩子到十五歲就會送出去上中學,送到各個國家的學校。
“爸爸,嘿。”小女兒望着林秋深的淺金色眼睛忽然開口。
林秋深用手指戳小女兒的肉乎臉蛋,“教了那麼久,終于會叫了。”
暮也捏捏小女孩的臉頰,拿出一顆糖丸哄:“小家夥,叫阿父,阿父給糖吃。”小女兒兩隻小手抓着要糖吃,嘴裡隻能吐出“啊嗚啊嗚”的聲音,眼見要哭忽然又喊了一聲“爸爸。”
林秋深拿走暮手裡的糖剝給小女兒吃,“叫得好,叫爸爸有糖吃。”
“哈哈哈,你也教教她喊阿父嘛。”
小孩又試着叫,“啊嗚!”
“她盡力了,”林秋深抱女兒下樓讓暮在房間裡等。
廢土人類自主繁衍生息,地面政體負責人口調控。333教院執行者空閑下來在沙漠玫瑰基地和半山别墅照顧戰争中收留的孤兒們。
林秋深囑托執行者看好孩子,晚上别讓他們上樓。樓上暮從酒櫃裡拿出貴腐甜酒,和杯子一起拿到浴室裡邊泡澡邊喝。林秋深回樓上進浴池幫他洗頭發,告訴他自己注射了退相幹疫苗。
“林秋深,我們去海邊過一輩子吧,住在白色栅欄的别墅裡種一院子花。開個小賣部,早起聽音樂,傍晚去釣魚,天黑回家睡覺。”
林秋深放下暮的淺金色長發,舀水沖洗幹淨泡沫。水聲一遍一遍響,林秋深的心髒跟着一下一下跳。當心跳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時候,他越來越感受到無法抑制的情欲,仿佛無形中積蓄了許久,回過頭發現沙礫已積成無垠沙漠。
“暮,換個方式說愛我。”
暮用沾着酒氣的柔潤嘴唇吻他,趁他恢複了不受自己控制的呼吸把人吻到窒息,溫柔地戲弄,手裡變出兩本書,手持《自私的基因》和《進化心理學》宣誓:
“林秋深,無論疾病或健康、貧窮或富有、美貌或失色、順利或失意,我都會愛你、安慰你、尊敬你、保護你,在我們的一生中對你永遠忠心不變。請問你,願意和我一起朱陳百年,永結同心嗎?”
林秋深:“沒有白頭偕老的選項嗎?”
“我頭發不會白。”
暮的這副軀殼不會變老。
林秋深為他吹幹長發,用梳子梳順,“我願意。此生願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直到死亡将我們分離。爾後四萬八千歲,生生世世無憂無慮福祿壽喜。”
“……”
“我們兩個,”暮無奈,“深哥,祝福要真心。你真的願意我沒有你也生生世世?”
“不願意,”林秋深不願意他離開自己以後在人間生生世世,“我希望你不存在,我就不用擔心你和别人生生世世。”
暮很滿意,對味了,“我還要看着你生生世世呢。”
林秋深:“那你就留下來,來找我,别讓其他人或者其他生物有機會。我是什麼模樣你都要接受,生生世世,永生永世,我是水母你也要愛我,是蘑菇你也要愛我,是單細胞也要。”
暮:“涼拌海蜇和蘑菇湯聽起來不錯,以後再說吧,這輩子先纏着你。”
林秋深的眼中忽然混沌,像在看不懂事的孩子,“不是想打我就是想吃我,一點都不憐惜我這個預備老人。準備忏悔還是接吻?”
暮抱着林秋深吻一下推一下,直把人推到卧室床邊,“準備讓你喘着氣罵我狗東西。”
……
林秋深承諾再不進夢弧系統,再不為任何勢力任何人服務。教院三位最高權限執行官給他的ID上了三層權限鎖,林秋深的終生不得離開廢土南部。林秋深看着三個後輩,滿意地笑,之後就放心老去。
南部聯合監獄以南的度假小鎮開了一家小賣部,小賣部對面開了一家裁縫店。
裁縫店老闆做定制西裝的手藝一絕,經常有資深西裝愛好者來找他定制,但裁縫店老闆出活很慢,他定點上下班,下班就關門去找小賣店裡穿桃花衣的妹妹一起去逛蔬果超市,然後回家做飯。鎮民發現裁縫店老闆的妹妹看起來年紀更大。
小賣部裡大多時候是穿桃花鬥篷的中年女人和古銅色皮膚金色紋身的年輕男人看店,偶爾是戴墨鏡的瞎眼金發男人抱着女兒躺在櫃台後面的搖椅裡犯懶。
鎮民以為他們是一大家子,但是聽他們互相之間的稱呼分不清他們的輩分,懷疑是哪個大家族不同輩分的人來海邊找營生。
桃花衣女人擅長修機器,幫助漁民修船漸漸混熟了,鎮民就愛到小賣部找桃花衣女人修機器。金色紋身的男人經常跟鎮民一起進異象冒險,幫助解決鎮子上的沖突,解決沖突的方式大多是引起沖突的人平等挨揍。
這一家來到鎮上沒多久,金發男人的肚子大了。裁縫店的老闆接過日常帶女兒的任務,準點下班帶金發男人和女兒去海堤散步釣魚。
暮在海堤走着,束起的金發随海風輕揚,剛想伸個懶腰伸到一半想吐:“深哥,遛不動了,我回家吐會兒!”
林秋深抱着小女兒林鹭追不上他, “喂,别跑太快!”
暮想起自己現在是個普通孕父, “對對對,我是個孕父……不行,我還是想吐!”
林鹭從林秋深懷裡跳下來要跟暮一起回家,鬧着要暮抱,暮蹲下來不方便擠到腹部更想吐了。
“小鹭兒找爸爸抱,阿父有點,咳咳咳,背着背着,阿父背着小鹭兒。”
林秋深把林鹭掐着胳肢窩抱回懷裡,“别鬧你阿父,我們一起回。開車回去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