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郵差從末世歸來被代号賭徒索要構造主的造物能力，代号娲允許了。代号郵差知道自己的使命已經完成，向代号賭徒許了一個永不入輪回的願望，成為代号六個字的低級眷屬。

他對代号賭徒說：“我已經知道世界的真相，不願再受到蒙蔽，自願摒棄輪回的權利成為代号賭徒的低級眷屬。高層不能直接管理眷屬的眷屬，代号娲無權限幹涉，這筆交易可以成立。”

此後沈昭進入冥務司司命局任職。沈昭仍有通曉過去未來的能力，偶爾出特勤去其他部門幫助判官分辨是非，在陰間巡視查殺。他沒有接受新的魄體，仍然以蝶群的形式出現在三維和維次空間。

「沈昭：這副軀殼除了不能說話一切正常，能吃能喝，能跑能跳還能睡。」

母星拘靈矩陣更新到絕地天通版本後進行過一次清算，代号賭徒在這次清算中加塞了一串數據。這串數據與所有輪回者性質相同，受冥務司管理，便是暮如今這副模樣：正常情況下每過百年分裂一個新體，舊體毀滅。每個新體都接受司命局安排的人生劇本，和輪回者一樣但輪回方式更直接。

齊天披着一身紅蝶坐到榻上盯着暮看，哥們還是好看得緊，用老姐的詞說是金相玉骨，唇紅齒白，金睫一眨一眨的煞是好看。暮穿着簡單樣式的天衣，脖子上戴着遺物項鍊，倚着憑幾姿态松松垮垮，淺金色卷發懶得束紮任由其披到胸前和背後，

「猴哥，看我幹什麼？」

齊天好像聽到了他的聲音，“活了！”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還以為你傷心欲絕，心如死灰，自此一蹶不振，”齊天把他從其他人嘴裡聽到的詞全搬過來給暮說一遍，“話說，一部分是多少？”

暮用有心種族才能聽到的心音說，「剛好夠當一個人，三魂七魄，不多不少。」

“以後異象就是陽間了嗎？”齊天還是喜歡以前的陽間，母星上的陽間。暮告訴他要等等，等人類再次出現，齊天才能回到那個陽間。

“你不傷心了，不想花妖了？”

暮笑笑，他這不是在等嗎，等有天大本事的黑客醒過來一睜眼就能看到人，免得他的兩個系統都得遭殃。早知道就應該讓楊玉環把林秋深的絲給抽了……算了，等人醒過來再說，喜歡悶聲幹大事的人有出不盡的後手，死了也如同橡皮糖粘牙。

「他死了我開心還來不及呢。」

“咳咳咳……”齊天被番茄嗆了一口，前段時間他還看暮哭得要死要活，“真的？”

「真的，人生不過一場大戲，恭喜我的愛人殺青。」

“……”

齊天見鬼見多了覺得陽間真好，六欲七情八苦裝在身子裡通通不顯，茲要是到了陰間沒有肉身，奇了八怪的東西就四處蔓延，啥樣都有。活着就這點好，說什麼想什麼都蒙在骨皮之下，不顯出來。

齊天到老姐面前說自己在暮身體裡的瓶子看見了密密麻麻的翅膀生眼紋的蝴蝶，眼紋變成了真眼睛，一下全都睜開了！

晗娘子被他的話吓一跳，把暮的話又想一遍，看了看正給《滿級綠茶霸道上位史》寫的番外if線結局，把那句話加上：

人生不過是一場大戲，恭喜我的愛人殺青。

有緣下個劇組見。

全文完。

————

半山别墅又大又空，物是人非事事休沒了往日的熱鬧。漆容每天清掃執行者們的靈牌，隔一段時間燒點兒冥币送到冥行賬戶給輪回者存着，下下輩子還能累計到一起用。

漆容每天掃完了靈牌就去看看沉睡的楊玉環，楊玉環睡着他就守着。沒人打擾他。

齊天在一個地方待不住，時常不在别墅裡。晗娘子則是常去後山的玻璃陽光花房，在暮身邊待上半天。

「沈昭：原月亮和陳枝回來了，找到了最近的安全停靠點——八億年後。」

廢土上的綠洲堡壘在滅世之前就離開了，去往未來找停靠點。

「沈昭：地府根據八億年後的生存條件重新生成生物魄體數據，實驗體生存沒有問題。二次躍遷可以實施了。」

暮敲敲案幾，晗娘子從屏幕前擡眼。

「晗姐，帶上所有異象進入綠洲堡壘前往八億年後。」

晗娘子愕然，“八億年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