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樓是京城第一酒樓,來往的達官貴人很多,消息自然也很多,那麼就必然會有一些有心人來打探消息。孟霍隻不過比旁人做的幹脆些,直接把醉仙樓給控制了。
這裡魚龍混雜,芸娘隻是一個活靶子,至于真正掌控這個樓的還是萬總管、雲雀和那支叫影的暗衛。
芸娘從來沒有見過那群暗衛的真面目,自然很難想辦法除去。但若是除不了這群暗衛,就很難真正地取得醉仙樓的控制權。隻可惜芸娘在醉仙樓待了快一年也未曾摸清楚相爺到底在這裡埋伏了多少暗衛。
芸娘本想借孟霍的手來獲得醉仙樓的控制權,沒想到倒是被他反坑了一把,自己原本還可以自由活動的,沒想到這下直接被軟禁到芸香閣了。
想到這裡,芸娘不禁有些洩氣。看着窗外的明月,低聲歎了口氣“這個煩人的孟霍!”
“本王與姑娘無冤無仇,姑娘何故罵我?”
芸香閣此時已經熄燈了,隻是開了扇窗,芸娘被這聲兒吓得三魂沒了七魄,險些叫出聲,又将聲音死死壓下。回頭一看,不知孟霍何時進到了房中。
今日回來,芸香閣四處守衛加了不少,想必暗衛也是隻多不少,但這個光王居然能在這裡來去自如,未見半點聲響。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
孟霍見芸娘定定地看着他,目光中帶着些考究和警惕。不禁失笑,要不是見了她皇宮裡的表演,這副沒長開的孩子樣倒是很能唬人。
“看好了嗎?芸娘……還是說我應該叫你李夭夭?”
芸娘倒是很坦然“叫我柳芸娘吧,這是我娘給我取的名字。王爺除此之外還有别的想問的嗎?”
她剛剛平複了心情,卻也很難有好臉色見眼前這個人。也不知現下該用什麼樣子看他,索性十分随意的盤腿坐在椅子上,看他下一步打算怎麼做。
孟霍本想逗弄一下芸娘,沒想到她卻不接招,一幅破罐子破摔的樣子。
便也直接問道:“宮宴上你為何故意洩露身份?你不怕我發現被騙後惱羞成怒地殺了你嗎?”
“王爺不會殺我,因為我是有用之人。王爺是成大事的人,自不會與我小女子計較。至于洩露身份是想跟王爺合作,主動暴露身份也是想讓王爺了解我的誠意。”芸娘語氣很平,仿佛這段話已經在她心裡說過千遍了。
“合作?光王府可不養閑人,和你合作我有什麼好處?”孟霍的語氣辨不出喜怒。
芸娘開始以為這光王要娶她是已經做好了要和他合作的打算了,現在一見倒好像不是這個意思。可現在這樣的局面,若是合作不了她便被困在了這個地方,前面的籌謀也都不算數了。
她隻能賭一賭,芸娘站起身來走到了孟霍的面前,将他的手牽起。孟霍并沒有阻止,隻是看她下一步要怎麼做,芸娘一手托着他的手,另一隻手在他掌心上寫了幾個字。芸娘的手指很軟,每一筆都劃得不輕不重。
“皇位”她寫完字後将手覆在他的大手上。
“芸娘願助王爺得償所願。隻求王爺救出我的母親。”
孟霍沒有說話,反手将芸娘拉到了自己的懷中,輕輕地抱着她。芸娘沒敢動,心中有些狐疑,但也沒有出聲詢問。過了一會兒,孟霍放開了她。
“醉仙樓光暗衛就有24個,你打算怎麼助我?”
芸娘心下一驚,沒想到孟霍連醉仙樓的暗衛人數也弄了個清楚。
“醉仙樓表面上是個酒樓,實際上是相爺在京城最大的情報收集中心。主事人是丫頭雲雀和前廳的總管,他們兩個都會武功。而酒樓隻是這個情報中心的一部分,實際上東街的東興金鋪和西街的鼎豐泰米鋪都是下屬的一部分。但是真正的中心卻不在這三處,是在城外的五裡亭。”
“五裡亭?”
“對!鼎豐泰米鋪背靠漕幫,每月十五以運米之名将南方的信息送到京城。而東興金鋪是京城最大的金鋪,每月十五會運送北方的礦石珠寶和信息入京。而醉仙樓每月十五會去城郊古突泉取水,一部分送到田莊上的酒窖去做酒,一部分送到醉仙坊的冰窖儲存。此三處都要途經城外五裡亭。”
近半年,芸娘借釀百花酒的名頭随醉仙樓的人一同去運水制酒,果然發現其中有些端倪。隻是她身邊沒有會武功的人,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猜想未能驗證,現下正好可以讓孟霍來幫她查明。
“我會派人去查,醉仙樓的暗衛也可幫你解決。”
隻怕解決暗衛會打草驚蛇,不過既然光王大搖大擺來占了醉仙樓,自然是會做些事情。讓他出手殺暗衛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芸娘想到這裡放心了些,接着說道:“芸娘現被父親軟禁,還望王爺幫我一把。”
孟霍冷笑一聲:“這醉仙樓都是我的了,掌櫃的又能逃到哪去,自然是要在我眼皮子底下待着的。”
芸娘聽了這話心下稍定,知道這軟禁怕是沒幾天了。
“隻是這婚約……”彎彎繞繞終于問到了這個問題。
孟霍心下笑道果然還是沉不住氣:“婚約不能改。”
芸娘萬萬沒想到他也沒解釋就硬生生堵了回來,這下卻也沒法子推脫。
這個婚約,孟霍是有私心的,他第一次有了些想和一個人綁在一起的感覺。或許他可以說出很多個理由搪塞芸娘,這時候卻有些不願。
“我走了!”孟霍話音剛落,人就不見了。
芸娘十分無奈,自己怕是招了個祖宗來,隻是他這一身惡名倒是給她帶來了不少便利,自己不斷籌謀還是不及他直接了斷來的幹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