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過後,一行人再次上路。農莊離五裡亭不遠,太陽下山前他們就可以到達農莊山上。
終于到達了農莊,農莊管事前來接他們入莊,這個山莊也是相爺暗處的産業,芸娘二人不敢放松警惕,趕緊叫運水的兄弟将水缸運進酒窖。
衆人離去後,雲雀将油紙打開,把那個小沙彌弄了出來,小沙彌身上都是傷,很狼狽的樣子,但是他睡得很死,這般掙紮也沒有要醒的意思。
芸娘有些意外“他怎麼睡得這麼死?不是在缸裡憋死了吧?”
“小姐放心,油紙上我紮了孔的。隻是中途去柴房給他吃了些迷魂散,怕是再睡個兩天都沒有問題。”雲雀狡黠一笑。
“那先把他弄醒吧!先審審他,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這幫和尚明明串通好的樣子,怎麼獨獨就是他到了現場,而且後來那群人隻字不提他的存在。”
雲雀在一旁水缸中取了一大瓢水往小沙彌臉上一潑,隻見這小和尚一個激靈就醒了過來,他一睜眼看見眼前的狀況便想大聲喊叫,奈何嘴中被塞了一團棉布,四肢也被綁的結實無法動彈。
“我們不會殺你,就是要問你些事情,若是你願意配合就眨眨眼睛。若是不願意配合我就将你送官查辦,治你個謀殺的罪名。”小沙彌用力地眨了眨眼睛,芸娘示意雲雀取出他口中的物什。
“姑娘饒命,姑娘饒命!我不是故意要殺師傅的,求兩位姑奶奶不要将我送官!”剛将棉布拿下,小沙彌就立馬跪下大聲求饒。還好他們是在山上的釀酒的石窖中,隔音效果很好。
“哦?那你先說說你是怎麼殺死住持的。”看來這小沙彌并不知道住持中了水靈丹。
“我進房時,不知道怎麼回事,師傅就一臉狂笑的要來殺我。他快要将我掐窒息了,我随手用花瓶砸了他的腦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小沙彌嘴裡一直絮叨着這句話,目光渙散。
這個情景多半是小沙彌進屋時正好住持病發就攻擊他,他反手用花瓶自保,但是不巧,住持此時也筋脈盡斷而亡。他就誤以為是自己殺了住持,隻是他為何此時會出現在寺廟中?
“就算這樣說得通,但那時不是你們去山上早課的時候,為何獨獨你出現在了住持的房中?”
“對了!”小沙彌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驚呼道:“是他們,他們要害住持!那日早課他們讓我去山間挑水,那天我挑的比往日快了些,怕回去得太早被師兄打罵,就躲在暗處,準備待他們早課将盡,再默默跟着隊伍回去。
誰知這個時候我聽見正禮師兄他們說什麼那個老不死的早就該死了的話,還說今天之後就想幹嘛幹嘛,再沒人管他們。我聽這話怕他們要害住持就趕緊抄小路準備去搞死住持,誰知道我踩到樹枝被正道師兄聽到了。
他們就把我逼到崖邊上,準備殺了我。後來我跳到懸崖壁的洞穴之中才躲過一劫。他們以為我命喪懸崖,我就趕緊抄小道從後窗進入住持房中,準備把這個事情告訴師傅,誰知就發生了這個慘劇。一定是他們給師傅吃了什麼藥,才讓師傅狂性大發!”
若是這個小沙彌說的是真的,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從頭至尾寺中的僧人都沒有提起寺廟中還不見了一個人。
“這件事情我們會再去調查的,隻是現在你師傅已經死了。若是被他們發現你的存在一定會殺了你,我們會派人貼身保護你,你養好傷再從長計議。”芸娘叫雲雀找了身下人的衣服給小沙彌穿上了,并安排他與送水的人一起住在了山下。
“謝謝兩位姑娘,大恩大德,沒齒難忘!”小沙彌換好衣物後跪下給芸娘二人磕了磕頭。
芸娘趕緊将他攙扶起身:“不必多禮!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正一。”小沙彌将帽子戴好後,芸娘吩咐運水的副首領将他帶回去,又私下吩咐他們嚴加看管。
這件事情暫時了結後,芸娘和雲雀來到了居住的院子,關上門後,雲雀疑惑地問道:“姑娘可信他說的話?”
“一半信一半不信,有些地方還是感覺有些說不通,他又怎麼能夠完美無缺地跳到懸崖洞穴之中。而且正禮也多半不會在這次任務期間橫生枝節,這隻是他的一家之言,至于具體情況如何,怕是隻有死人知道。”
“那姑娘打算怎麼處置這個正一?”
“叫副總領好好看着他,先控制他的活動範圍,多下些迷魂散。我們出去尋解藥這幾日不要讓他到處跑了。”
“好的。”雲雀趕緊前去吩咐。
見雲雀走遠,芸娘松了口氣。自從救了雲雀之後,她都與自己形影不離,雖說她初步可以确認雲雀并沒有害她的意思,但是在雲雀還沒有徹底打算與自己交底之時,還是有很多事情不便告知與她。
隻是一會兒還要帶雲雀去解蠱毒,這山莊也有不少相爺的暗線,實在不方便與王爺聯系。芸娘從行李裡拿出了那盒的糕點,她趕緊打開盒子隔層,有幾個袖珍的骨笛在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