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否定心中的疑問卻不斷地冒出,這一路上的疑點在他腦海中不斷蹦出,這一切太過巧合了。無論是她救她出來,還是同一個村莊中的大姐,還是恰到好處的對白,都好像,他得出了個不可思議的答案——都好像是在做戲給他看。
難道說這些情誼和關心都是演的?可若是演的為什麼不趁熱打鐵在他情緒上頭的時候繼續給他下套呢?而是直接把人撸去,反倒給了他冷靜的時間。他到底還是不願意相信這一切隻是做戲。
這也是芸娘心中的疑問,正當她還在想着怎麼把這場戲演得真些,讓他在情緒的烘托下加入孟霍這邊。就被孟霍一個手刀劈暈了,醒來時他們已經在馬車上,不知去往哪個方向。
“你這是在做什麼?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芸娘一時怒極,連敬語都沒用。
“對于我來說沒有必要,你的用處已經達成了。套出了秘密,現在我們隻需要守株待兔等他去拿玉符接任谷主就好。何必如此辛苦的再設個局。”孟霍有些無所謂。
“你!”芸娘冷靜下來,其實孟霍說得對,拉淩嶽入局對她來說有好處,但對孟霍而言好處并不大,那些不合作之後的所謂麻煩用他幹脆利落的法子也能解決,倒不必再費這番心力。
說白了這場局隻對一個人有好處就是她自己,她不想讓淩嶽發現自己的真面目,也不想平白無故添個仇人。更不想良心不安,所以才天真地想要孟霍陪她演這場劃不來的戲。
但她忘了孟霍也不是個傻子,他是在戰場上殺出一條血路的活閻王,這些小心思對于他來說,可以但沒必要。
而她現在也才發現這不是平常家中的明争暗鬥,還會心照不宣的保持着表面的和諧。就算她想兩邊讨好,孟霍也不會給她機會,隻有斷了同行者的後路,她才會一路向前。
“你說得對,我的部分已經結束了。”他們若是真地想要逼他合作有個更加簡單利落的法子,就是攤開來說他不合作的後果是什麼,淩嶽作為一個理智的正常人大抵也是願意同王爺合作,而不是成為一個血包,唯一的壞處不過是給芸娘結結實實的結了個仇家。
此時天已微亮,不出所料,他們已經到了山下等待淩嶽的到來。
淩嶽經過半夜的思考,心事重重地來到了山腳下,他雖然真的對芸娘動了心,但現在這個關鍵時刻他也依舊要先去找玉符,況且種種疑問在他心中盤旋,他早就沒了把握是否去尋芸娘真的會有理想的答複,或者迎來的隻會是緻命一擊。
不過,看來他不需要去問了。看見站在山下等他的二人,答案已經不言而喻,他們隻是靜靜地站着,孟霍表情平靜,仿佛這個場景早就出現多次,芸娘半低着頭,如同是要面臨審判。
“你果然是光王的人?”淩嶽先開口問道,“呵,這些日子你在我身邊是為了暗河的秘密?”
芸娘擡起頭,眼中閃過一絲羞愧,還沒開口,淩嶽就自嘲地笑了笑:“虧得你們費這麼多心思去演這場戲。”
“對不起!”這句話是真心的,其實她不算是被迫做這件事,更多的是毛遂自薦,為的不過是通過這一場來證明自己的實力,讓孟霍更加信任她,幫助她去救母親,而淩嶽,就是她這條路上面的犧牲品。既然事已至此,還不如壞的坦然些,總好過虛僞的自我安慰。
“你們想怎麼樣?殺了我嗎?”淩嶽回憶了一下這幾天的相處,看來他們已經掌握了進入地下城池的方式。
孟霍在一旁看夠了戲。“你也可以選擇和我合作。”
“我難道還有别的選擇嗎?”
“你也可以不和我們合作,到時候不過是殺了再找個人代替。”既然芸娘已經知道了進入神龍谷的方式,那麼給神龍谷易個主,對于孟霍來說也并不算難。
“既然如此,為什麼一定要現在逼我和你們合作,我成為下任谷主之後再殺了我豈不是更簡單。”
“殺你容易,你的血卻不好找。你合作,我們順利接管神龍谷後,隻要配合王爺,其他的事我們都不會插手。不合作,也隻好把你關在地牢裡當個血包用了。”芸娘突然開口,語氣異常冷靜。
淩嶽沉思了一下,“好,我同你們合作。”他隻能先把他們穩住,把谷主之位奪過來才是當務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