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今天,我想要你死。”孟霍慵懶地坐在房中的椅子上,表情開心中帶着些許嘲諷,“當時你和相爺合作害死我母親的時候可曾想過今天的下場?”
“你,是你!”老谷主好像見了鬼一樣,發出哀鳴聲,“我也是聽命于相爺,冤有頭債有主,都是相爺幹的啊!”說到這裡他仿佛想到了什麼,“我這裡有你想要的,龍紋玉符,還有暗城的秘密!”
聽到這裡孟霍仿佛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暢快地笑了起來,“你說的是這個嗎?”說着拿出了手中的玉符在老谷主眼前晃了晃,老谷主驚詫不已,“你是怎麼拿到的!”
“那就要問問你這個寶貝兒子了,至于暗城的秘密地也早就告訴了這位芸姑娘,看不出來,你們淩家倒是出情種。”
淩峰聽後一口血噴了出來,淩嶽痛苦不止,雙目無神地看着地上,嘴裡是不斷的忏悔。
看着這一幕,一股報複的快感從心底湧出,“好一個冤有頭債有主,可惜我不僅要這筆債,我還想要你這筆利息錢。”
說罷,一把匕首狠狠地插入淩峰的心髒,“讓你有個痛快的死法,你該謝謝我的。”鮮血噴湧而出,孟霍自然地拿過李玉遞來的手帕,擦幹淨了指尖的鮮血,擦幹淨後随手扔到了淩峰身上。
等等,這個血。
淩峰流出的血裡面沒有蠱蟲!那為什麼他的血可以打開暗城,若是沒有淩嶽那個濃度的蠱蟲根本不可能打開暗道的門。
難道說之所以這裡暗道很多年沒有人進去過的原因是因為淩峰早就喪失了進去的能力?換言之也許現在隻有淩嶽的血才能打開暗城的門!
芸娘擡頭看向淩峰的方向,淩杉聽見騷亂聲也來到了這裡,他的手下和李玉他們殺成一團,明顯李玉占了上風,不消一會兒,淩杉就被抓住了。
外面厮殺還在繼續,他月白色的衣服上已經染滿的血迹。對血迹,芸娘好像想到了什麼,拔下簪子就在淩杉的手上劃了一道口子,他的血流了出來,不出所料,血水很正常,并沒有蠱蟲。
淩杉被疼的叫罵着,芸娘示意孟霍看,孟霍看後便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随口說了句,“廢物!”又看了李玉一眼,李玉意會,一刀便把淩杉了結了。
芸娘未來得及躲開,一些溫熱的鮮血濺到了她的臉上,那血水是從淩杉脖頸處噴射而出的,仿佛還帶着活人的氣息,但等她回頭看時,那人已近死了。
她失神地看着眼前一具具屍體,手指觸到溫熱的血液,看着眼前這個仍然優雅矜貴的男人,一股徹骨的寒意突然從腳底闆往上蹿起,籠罩了全身。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識到人間閻羅是什麼意思。她不自覺地往後退了一步,卻被孟霍扯到了他旁邊,她還沒來得及問,一個滿身是血的男人就倒在了她原先站的地方。
厮殺聲慢慢停止了,孟霍勝了,毫不意外。此時芸娘才想起身邊看着這一切發生的淩嶽,她擔憂地看向這個悲慘的男人,隻見他被孟霍的手下按在地上,嘴裡塞上了布防止他咬舌自盡,他的眸子瞪的就好像要沁出血來,原本一直在掙紮着,現在已經沒有動靜。
他心如死灰地看着這一切,沒了,什麼都沒了,他多麼希望這一切都隻是他在母親懷裡的一場夢,醒來之後就可以在地下城池中開心地玩耍,多麼希望這一切都不要發生,他沒有回過神龍谷,沒有去過古突寺,更沒有遇見過柳芸娘。
“走吧!”孟霍語氣輕快,手下也默契地将已經被這個場景吓到呆滞的淩嶽架着離開了。
芸娘跟在孟霍身後不遠不近的地方。她沒有來得及消化這一切就結束了,仿佛那個人丁興旺的神龍谷隻是她夢中的一個故事一般。
這裡死的每一個人都是山匪,都是孟霍的複仇對象,這裡行兇的每把刀都是孟霍的手下,除了她,她是想要活命,想要孟霍幫她,卻親手害了這麼多人的命。
她想不通,但又想要逃了。
芸娘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下這座山的,她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甚至底線也頗低,但是那是一條條人命啊,她不明白為什麼孟霍可以這麼雲淡風輕。
“芸姑娘,這間房是您的,主子叫奴婢來服侍您,離秋先給您打點水梳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