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幾日章明遠的戲就夠他看的了,不知道母親出了什麼法子,讓章明遠那個老頑固長跪殿前不起,求皇上讓其他棟梁之才來審案,怕章之和判錯案子有辱皇恩。
他這幾日閑的蛋疼,光靠着暗衛打聽的章明遠的誇張言行來撿樂了。
“你說什麼?章明遠又跪暈了?他可真賣力。”章之和抱着桌上的半碗葡萄邊聽邊吃,仿佛這事兒與他毫不相幹,聽到章明遠為了讓他出宮痛批了他十大罪狀和五大無能之處,還在朝堂上痛斥自己教育無方,說得涕泗橫流。
他一臉鄙夷, “小老頭還挺會做戲,我娘戳他肺管子了?”
暗衛這幾日也練就了良好的說書能力,接着就把長甯郡主大鬧章府的事情繪聲繪色地講了出來。
章之和臉上笑着,眼神卻格外冷漠,“果然是戳他肺管子了,這會兒倒是知道急了。今兒就到三日了,怪不得演了這麼場好戲給人笑話。麻煩你去長甯侯府跑一趟,就告訴我娘,這事兒我自有打算,叫她把那些罪證好好保存着,日後大有用處,至于三日之約就算了。讓那個老家夥安安穩穩的過幾日再送他個大禮。”
“是!公子。”暗衛結果章之和遞來的玉佩便閃身不見了蹤影。
“章明遠,就這麼饒了你,豈不可惜?”
……
“茉莉,你今日回得倒早。”茉莉躺在塌上伸了個懶腰,“我就說這個纨绔公子好對付,你們還不信。你們算是沒瞧見他今日那樣子,可慫了。”
聽這話大夥兒都來了興趣,“怎麼了?怎麼了?”
茉莉繪聲繪色的學着章之和趕她出去的樣子,“我就這樣笑眯眯地瞧着他,他老不自在了。”
“我瞧着這小章大人除了嘴巴臭,别的倒也還好,說是要打這個要殺那個的,入宮到現在也沒見他真懲罰了誰。”
“誰說沒有!我還被他罰了吃苦瓜釀肉呢!”茉莉感覺湊上來。
“這要是算是懲罰,那我可願意天天受罰。”一旁的女官笑道。
“我看你就是瞧上了小章大人的皮相不錯,為他這般開脫,色即是空啊施主。”茉莉學着僧人的模樣。
氣的另一位女官紅着臉要打她。
“你們聽說了嗎?那位章大人在前朝跪了三天,痛批小章大人不讓他查案,我看這位小章大人在家恐怕也不受待見。”
小麥子很顯然不這麼認為,“我瞧着這位章大人倒是挺愛護他的,不惜丢了老臉就是為了讓他不要被牽連。”
“我瞧着這章大人開口閉口都是章家,估計他也隻是怕章公子丢他的臉。”茉莉雖不懂那些之乎者也的文章,但也确實沒有看出那位章大人所謂的愛子之情。
“茉莉,你不是忘了那日章公子做了什麼吧?你怎麼老向着他說話。”小麥子語氣酸溜溜的,師傅今日也在說那章之和沒有這麼簡單,但他橫看豎看也看不出這人有什麼好的。
茉莉臉一下沉了下來,“那日的事我自然不會忘,但也不需要你日日記着念着來提醒我。”她眼中含着淚跑了出去。
小麥子後悔的追出去就不見了茉莉的蹤影。
茉莉自然心裡是恨章之和的,但爹爹說過好死不如賴活着,既然她便是當女官的命,那也隻能先每能開心就開心的活一人,總不能為了一個人渣就活得苦悶萬分吧,這豈不是拿别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想着想着她就走到了章之和住的宮殿小廚房的後窗處,隐隐約約聽到裡面傳出了對話。
“上回是苦瓜釀肉,今兒個是櫻桃蘿蔔,少爺何時愛吃這些農家小菜了?”一個穿着精緻的中年女子問道。
“估計是貪新鮮吧,不過倒也奇怪,少爺自小就愛吃苦瓜,那日卻拿這菜去罰人家小姑娘,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法子。”另一廚娘答道。
“少爺在家就貪玩,估計是逗那姑娘玩兒吧?他自小長在脂粉堆裡,哪回見了女孩不是嘴甜的不行姐姐妹妹的叫着的。”
“但我聽她們說少爺差點強要了那女子,那女官哭得可傷心了。”茉莉聽到這裡也不由不由自主地了拳頭。
“不過這事兒也說來奇怪,他從來都不屑幹這樣的事情,說女孩兒就該捧在手心裡,他打小就沒見過他同那個女孩兒紅過臉吵過架。難不成進了宮就轉性了?”
“奶媽,少爺要用膳了,還問這櫻桃蘿蔔做好了沒呢。”
茉莉此時已經止住了淚水,若有所思地從窗邊離開,他既然愛吃苦瓜又怎麼會把這個當成他的懲罰?這櫻桃蘿蔔和苦瓜釀肉都是自己愛吃的菜,難不成他成了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了?她也沒說過啊,想到這,她突然停了腳步,好像她說過?
“小姑奶奶可算是找到你了!小章大人正在尋你叫你去呢!”
聽到這話,茉莉臉上突然浮現了迷之笑容,看得傳話的小太監一臉迷惑,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茉莉便邁着自信的步伐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