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是依舊高姿态,一邊嫌棄,一邊說道:“那我姑且去看看。”
雲雀總是隐約感覺這位接頭的人聲音聽起來有些别樣的尖澀感,卻又說不上來具體是哪裡不對。
幸而幾人都出去了,門被鎖上,雲雀輕盈地跳下,在一個箱子中躲藏好。
過了約莫有一個時辰,腳步聲逐漸響起。
“你這是要幹什麼?”其後跟着是那奇觀嗓音的人憤怒地罵聲。
“我以為……我以為我們這邊可以解決。”二當家聲音逐漸變低。
雲雀附耳仔細聽着。
“蠢貨!蠢貨!”那人氣得不輕,“撤了,把能撤的人都撤的幹幹淨淨。你跟你手下這幫蠢貨,去哪裡殺人不好偏偏要将人綁到礦上去!是腦子裡都進屎了嗎?”
“那裡沒有旁人,我們以為這樣會沒有後顧之憂,同之前那人一樣。”二當家結結巴巴的解釋道。
“結果呢?結果就是你們一群人打不過那幾個雜碎,還讓人都跑了?你們别管這事兒了,我去叫人解決他們。”那位姓王的公子語氣愈發陰沉。“你們還是好好想想怎麼跟主子交代吧!”
說罷揮袖離去,過了一會兒,箱子似是被人擡起,晃悠悠地往外走去,轉而又被放在了一輛車上。
雲雀在心中理了理情況,看樣子是二當家那邊将人綁去了礦上,準備殺人滅口,結果被江大哥他們逃走了,聽這人的說法估計會派更加精銳的人去殺人滅口。
江無涯的武功她是了解的,算不得頂尖,但好在這次是易容出去的,換個裝應該就可以順利逃離。這般想着才慢慢放下心來。
車子似是多半在走小道,尤其是最後這一段道路頗為颠簸。颠簸一段後車子慢悠悠停下,到了。
雲雀頓時打起十二分精神,箱子被搬下。她在路上已經将箱子薄弱處弄出了個窟窿眼兒,這地方似是在山林之中,道路也像是新開荒出來的,像是純粹被車轍軋出了一條路。
看來這就是那個所謂的礦上了。見人往箱子處來,準備打開的模樣,雲雀做好攻擊的準備,卻見有人來急匆匆将人叫走,她看着屋中沒人就麻利的爬出,往外走去。
始終是太過顯眼,她跟在一個落單的小雜役身後,一個手刀将人劈暈,拖入小屋中,換上了他的衣衫。
低頭朝人多的地方跑去,卻見一片空地上人頭攢動,她快步融入其中,人聲格外嘈雜,其中有人道:“不知今日誰可以出礦。”言語中滿是欣喜之意。
“你小子光想些好的!那些人說是出了礦,但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誰知道都去了哪裡!莫不是被人殺了也不一定。我們這種人,死一兩個也是尋常事。”
“你不想去便在這礦上待到死,來這邊幹什麼?”
“唉,好心難勸該死的鬼!”那人語氣悠然,往外走去。
雲雀見狀上前打探道:“大哥,我前日才來這裡,聽人說這邊選出去的人可以自由,所以就來了,聽老哥哥這話,這裡頭有鬼?”
那老頭幸而沒有懷疑,道:“小兄弟,像我們這些死囚,來這礦上便别想着回去了。之前我跟着去看出去的人去了何處,卻見那群人往深山裡走,依我看他們恐怕是死在山裡了。”
雲雀心中一震,這群人都是死囚?那就是和皇家相關?
本來還欲再打聽,卻見十幾個衣物幹淨許多的男子朝這邊走來,人群頓時沸騰了。那位老劉頭本想帶她走,卻見她也往人群中走去,似乎十分想要被選上,歎了口氣,而後又深深看了她一眼。
管不了這許多,雲雀心想定要去那邊看一看,許是她太過熱情,她與之前那位青年都被選上了,而後這幾人七彎八繞來到了一個不顯眼的小土包。
隻見那幾人似乎拿出袋什麼,進行了一番奇怪的儀式就進入了小土包中,他們也跟着進去了。
進入一個約莫是廊道的地方,石門“轟!”的關上後便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她低頭跟着人往裡進,前面的土質感覺愈加堅硬。緊接着就是一股濃郁的血腥味,混雜着些馥郁到帶着些臭味的花草香。
黑暗中人的五感本就清明,更何況在這裡來的大多是死囚犯,見過人性之惡,人群慢慢騷動起來。似乎有人準備往外跑去,雲雀沒有動,隻聽着暗處的聲音,隻聽得一聲怒喝,緊接着就是驚恐的求饒聲,最後在一聲刀刃與皮肉的撞擊聲中轉回甯靜。
身邊靜的可怕,他們都沉默無言地朝着未知的命運走去。
突然,眼前一亮,山洞裡燈火瞬時都燃起,照得這地下如同白晝。雲雀這才看清了身邊的環境,他們被帶到了一個池子旁邊,池子很大,裡面的液體帶着不正常的黑色。
裡面漂浮着草藥和一些似乎在湧動的是?她突然靈感一現,是蠱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