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餘出了黑市,找了個沒人的角落把剛剛買的東西放進空間鈕。
然後若無其事的去五樓轉了一圈,帶了些吃食才離開。
這幾天她一直在星網裡關注礦星附近的帖子。
前世剛開始調查礦星那段時間資料的時候。
發現有匿名貼爆料說漢森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禍害礦工。
是因為他的哥哥是不詳雇傭兵團的副團長羅斯。
他們隻要錢到位,什麼單都接。
說是雇傭兵團,其實就是殺手組織,有二十幾名成員。
當時她隻覺得荒謬。
畢竟親弟弟都死了,他們也沒來礦區調查過。
哪怕不為親情,為了面子他也不可能不來調查一下漢森的死因。
這會兒趁着人還沒死,沈餘打算再研究研究那個帖子。
想着也許能挖到點别的信息。
總覺得自己像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不過她一直沒翻到那個帖子,沈餘猜想應該是時間還沒到。
回到礦場後,她跟往常一樣,進了分揀礦石的礦工隊伍裡。
但她看似專注于手中的工作,實則眼睛時不時地悄悄瞥向漢森的辦公室。
今天漢森的興緻明顯一般,跟個孵蛋的母雞一樣在電腦前窩了一下午。
不過在傍晚的時候,她卻意外地看到了昨天超市那兩個男人的同夥。
雖然沒見過他們,但這裡很少見遇見不穿防護服的人。
而且他們直接朝着漢森的辦公室方向走去,路上也沒人攔着。
那三個人身形各異,站在一起卻莫名地散發着一種讓人不安的氣息。
氣勢顯然跟昨天那兩個不同。
其中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猶如一座小山丘。
目測身高有一米九幾。
一對銅鈴般的大眼睛,眼神中透着兇狠與狡黠。
他上身穿着一件黑色背心。
下身是一條肥大的黑色工裝褲。
褲腿随着他的走動在地上拖行,發出“沙沙”的聲響。
另一個則相對矮小瘦弱一些,整個人像是一根幹癟的竹竿。
身高大概隻有一米六五左右。
他的眼睛細小而狹長,猶如兩條縫隙。
眼神總是閃爍不定,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陰鸷。
他穿着一件洗得發白的藍色工作服。
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瘦弱的身軀上,更顯得他弱不禁風。
還有一個眼鏡男,造型比起前兩個,顯得有些普通。
黑色框架眼鏡,身上穿着一件很普通的灰衫黑褲。
安靜的跟在後面。
隻是當沈餘看清那張臉時,隻覺的渾身的血液都躁動起來。
她迅速收回目光看向面前的礦石堆。
然而在她轉過視線的下一秒,那人似是察覺到了什麼,朝着沈餘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沈餘幾乎是低頭的瞬間,就感受到了那道如利刃般淩厲的視線她的身上緩緩遊走。
她心中暗自警惕,表面上卻依舊裝作若無其事,繼續手中的分揀工作。
仿佛周圍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張生微微擡起手,輕輕推了推鼻梁上黑色鏡框。
好一會才緩緩收回目光。
身旁的魁梧壯漢察覺到張生的細微動作,趕忙湊上前去,滿臉疑惑地問道:“怎麼了,張哥?”
張生搖了搖頭。
“沒什麼,隻是看礦工裡似乎有個小孩子,這種人也能分揀礦石嗎?”
這片礦區有不少大塊礦石,那是需要人力搬運的。
他來之前有調查過這裡的情況。
這種看上去就瘦小的人一般會去礦洞裡拿着儀器探查小顆礦石。
魁梧男人順着張生剛剛看過去的視線。
很快發現人群裡的小個子。
他微微眯起眼睛,思索片刻後說道:“可能是艾爾星球的,那個星球的人即使成年個子也是這般瘦小,不過力氣是有的,而且不是說分揀區要求最低嗎。”
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笃定,似乎對自己的判斷深信不疑。
張生面無表情的又斜睨了一眼剛剛地方。
發現那小孩手裡動作熟練流暢,絲毫不顯新手的生澀與笨拙。
心中不禁覺得自己或許是太過敏感了。
剛剛他像是感知到了某種危險,身體本能的防備起來。
他緩緩轉過頭,目光投向面前那十幾米高的大型集裝箱。
那集裝箱被壘成小山。
猶如一座鋼鐵巨獸矗立在那裡,散發着冰冷的工業氣息。
看着眼前的堆積的集裝箱,心裡對漢森的厭惡又多了幾分。
嚴實的防護頭盔下,沈餘抿着唇,目光陰沉。
前世她隻是聽别人說起來了五個看上去就不好惹的陌生男人來投靠漢森,要當他的打手。
那時的她,并未對此事過多留意。
隻當是礦場中又一尋常紛争的開端。
後來她抓了超市那兩個上來調戲她的男人,拖到後面工作間裡嚴刑逼供。
得知他們是于豔慫恿漢森,漢森才派他們來對付自己。
沈餘也不生氣,隻是加快了解決漢森他們的計劃。
漢森死後,剩下的三個男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所以她并不知道他們的長相。
可剛剛那一眼,她可以确定,那個帶黑框眼鏡的男人是張生。
五年後,會成為不詳雇傭兵團的團長。
前世自己執行任務的時候,碰上過幾次。
要不是自己實力跟裝備都過硬,險些被這倒黴玩意坑死。
不過這麼看的話,現任的不詳雇傭兵團副團長羅斯還真有可能是漢森的哥哥。
不然張生不會處心積慮來投靠這麼一個廢物玩意。
可前世漢森死後,那羅斯也沒做出什麼報複手段。
雖然他在漢森死後半年也‘意外’身亡。
而不久前不知道又用了什麼手段新加入的張生成為了新的副團長。
大家本來對這個新人怨氣很大,但幾次任務後,大家對他心服口服。
張生這個人靠敏銳的洞察力跟靈活的腦子上位。
如果可以,沈餘現在并不想跟這種人對上。
畢竟這倒黴玩意一肚子壞水。
而且心狠手辣,為達目的,幾乎是不擇手段。
現在的她裝備不夠精良,且體能太差,容易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