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成為了當家,也得不到我想要的東西。”千月苦笑了一聲。
但這卻很好的勾起了千鸢的興趣。謎底,總是自己慢慢揭曉才有趣。
“這個給你。”千鸢拿出了一對藍色的寶石耳釘。
“這是?”
“契約的證明。”說完千鸢拿起一隻耳釘,銀瞳瞬間将耳釘吸收進去,原本銀色的瞳孔現在帶了些深沉的藍色。
千月的耳朵并沒有耳洞,她犯難地盯着耳釘。
“我幫你吧,主人。”
千月還沒反應過來,千鸢直接刺穿她的耳垂,還帶出了幾滴血迹。
就是這個味道!
千鸢忍不住舔了舔嘴唇,和那些平常人類平淡如水的滋味不同。宛如蜂蜜一般的甜味,從滴落的血迹中散發出來,一絲一絲地勾起他最原始的食欲。
“你TM是不是有病!!”千月疼的臉都快扭曲了,眼睛幾乎蹦出火花,直射千鸢。
“嬌氣。”千鸢冰涼的食指輕輕拂過傷口,立刻傷口就愈合了。
“這個就當做是報酬吧。”千鸢晃了晃食指上的血迹,舔了一口。
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美味,渾身骨血都似乎松散下來了。瞳孔已經不受控制地變成了豎瞳。
“神經病!”千月被氣得胸口直抽抽,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她這哪是給自己找了個保镖,明明是找了個祖宗!
第二天當千月準時前往王質那裡上課時,發現千隐居然也在那裡,抱劍靠牆,冷眼望向千月。
千月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到面前,眼神還時不時飄向一臉撲克的千隐。
不愧是千代。一旦産生了懷疑,就不會輕易消除。都直接讓人過來監視了。千月在心裡暗暗發愁,以至于今天一整天課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頭發都掉了好幾根。最最關鍵的是,千隐在的這幾天裡,千鸢異常興奮,今天她差點沒兜住魔氣。
“千鸢,你是想害死我嗎?”千月盯着梳子上大把大把的頭發,感覺自己都要瘋了。
“你不覺得那個叫千隐的人很有趣嗎?”千鸢語調上揚,在房間來回踱步,興奮難以自抑,“我感覺到了,他很強。”
千月被他氣笑了,“所以呢,你想和他打一架?”
千鸢眯着眼看着千月,知道眼前這個人在想什麼,于是蠱惑道:“你不打算把他變成你的人嗎?那樣對你應該很有利吧。”
“我不是說過了嘛,我對最後能不能赢不感興趣。”
兩個人就這樣陷入了沉寂。隻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所以就裝傻充愣來保護自己?”千鸢居高臨下地盯着千月的發旋。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他已經摸清了千月的行為模式。
總而言之一個字“演”。
千月靠在椅背上,目光停留在鏡子中的自己,“我隻是在我我的方式保護我珍貴的東西。”
“其實我一點都不強。我隻是個膽小鬼。”千月發現鏡中千鸢在看他,立即将視線移開,低頭盯着梳妝台。
這算是她孤軍奮戰一個多月來,第一次像陌生人吐露一點點心思。
“我聽說你養父母一周後就要去桑國了。”千鸢猛然間發現他的洋娃娃似乎有了點生氣。
“嗯。”千月微微地點了點頭,劉海擋住了眼睛,看不清現在是什麼表情。
她明知道千代此舉地用意,但卻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微笑着目送父母前往危機四伏的戰場。
這一點生氣刹那間又不見了,這讓千鸢很不喜歡。
謎一樣的沉寂之後,千月忽然感到手上涼涼的。一看,自己手心中握着兩串用黑冥石做成的手鍊。
千月突然擡頭,黑寶石般閃爍的雙眼直愣愣地盯着千鸢,不解與疑惑充斥在整張臉上。
黑冥石是擁有靈氣的石頭,全身烏黑剔透,如果術師受傷了,可以通過黑冥石來加快傷口的愈合,所以成了每個術師渴望的寶物。但黑冥石很稀有,價格昂貴,最多就是帶一塊在身上,哪有人會奢侈地做成手鍊送人 。
“謝謝。”千月低聲道謝,像是不太習慣的樣子。
“你是第一個召喚出本王的人。本王還想在人間多玩一段時間,你要是死了,我會很麻煩。”千鸢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傲嬌。”千月小聲蛐蛐道。
“說真的,你不打算發展千隐這條線嗎?多一個人就多一份保障。”
千月認真把玩着手鍊,“不可能的。千隐他們家從千家建立之初便是守護者之一。他們守護千家直到現在,從來都沒有背叛過。可以說是千代的心腹,沒有之一。”
“愚忠嗎?”千鸢有點面露難色,“這确實不太好辦。”
但不知想起了什麼,又突然詭異地笑了起來,“不如我們賭一把。”
“賭?”千月一挑眉,“賭什麼?”
“賭他是選擇牢籠還是天空。”千鸢說,“我賭他選天空。”
“你的勝算可是一點都不大。”
“我倒覺得我的勝算幾乎是100%。”
“為什麼?這麼有信心?”千月好奇發問。
“你有認真看過他的眼神嗎?跟關在鳥籠裡的金絲雀是一模一樣的。愚忠的是他的父親,可不是他。”千鸢回想起這幾日對千隐的觀察,下出結論。
千月将信将疑,“翅膀和鎖鍊是共存的。千斤重的鎖鍊必定會扯斷薄如蟬翼的翅膀。”
“但是翅膀也會扯斷鎖鍊。怎麼樣?賭還是不賭?”
“賭。”千月覺得千鸢說的很有道理,多一人便多一份保障,隻要千隐不做千代的眼睛對她來說便夠了,“隻要不給我招來麻煩,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
“既然是賭就得有賭注吧?”
“你想要什麼賭注?”
千鸢垂眸,眉目帶笑地審視千月,“等我想到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