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準備好回去怎麼向千代交代了嗎?”千笙邊走邊問。
千隐沒有回答。
“你看得出他在想什麼嗎?”走在前面的千月突然問。
千笙仔細地端詳了一會兒,最後洩氣地搖了搖頭。
千月:“那你認為千代能看出什麼?”
就算千笙再怎麼不正經,但骨子裡終究是王。連一個王都看不透的人,區區人類能看到什麼。
“千代認為他叛變了,他就是。不認為,那他永遠都不是。”
千月一進天台的玻璃房就受到了清子熱烈的歡迎。
“呐,月兒,聽說你今天是和千隐一起來的!”清子滿臉的興奮,聲音很響亮,像是要讓每個人都聽見一樣。
不遠處在寫字的千華,筆明顯的停頓了一下。
“有什麼奇怪的嗎?”千月不解地問。
“你不知道嗎?”清子的分貝更高了,“就算是千華,她都沒有和千隐像今天這樣,一起出現過!”
千月有些尴尬地瞥了眼千華,千華朝着她溫柔地笑笑,似乎她根本就不在意。
“唔,你的耳釘?”清子無意間看到了千月耳垂上的東西,是個藍寶石雕成的耳釘,很是精緻。
“這個嗎?”千月摸了摸,笑得很燦爛,“這個是我和他們的信物。”
“這個耳釘不是……”君佩剛剛才反應過來,連忙閉上了嘴,餘光小心翼翼地看向了千華的方向。不過看千華的樣子,似乎是不知道這件事。
千月還真是有些奇怪地看着君佩,這下是真搞不懂這是怎麼了,最後隻好默默地擺弄那些花花草草。
韓語和荀修兩個人默默地看了對方一眼,韓語馬上低下了頭,荀修也做着自己手頭的事情。
文書和君佩也沒有了看書的心思,都擔心地看着異常“奮筆疾書”的千華。
清子則是心情大好,塞着耳機,聽着歌,翻看家院的雜志,了解最新的動态實事。
“啧啧啧,原來真的這麼變态!”
“千……”桐老頭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發現闖進自己家的,并不是心中想的那個人,他都快忘了,那個人,從來都不知道這裡。
萌帆叼着跟棒棒糖,目光從滿架的galgame中收了回來,看着眼前這個黑臉的老頭,“千?千什麼?我和她很像嗎?”
“一點都不像!”桐老頭緊緊地盯着萌帆,“我好像沒有請你來。”
“來看看自己的哥哥,需要什麼理由嗎?”萌帆像是在自己家裡一樣,打開電視,站在椅子上,吃力地泡着咖啡。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桐無再也忍不住地吼了出來,“你想要報仇,可以,你沖我啊!當初把你趕出神族,剔除神骨額是我。和月兒沒有任何關系!”
萌帆的小短手不停地敲擊桌面,故作驚訝,甚至傷心地捂住心髒,“哥哥我有說要找千月的麻煩嗎?”
“還是說,你在擔心什麼?”
桐無盯着一臉無辜表情的萌帆,目眦盡裂,手背青筋暴起,強大的神威使得房子内部搖搖欲墜,書架上的東西紛紛掉落在地。
沒有神血與神骨的萌帆一時抵不住神威,嘴角滲出絲絲血迹,不以為意地擦掉嘴角的血迹。
矛盾一觸即發。
就在這時濃厚的咖啡香漸漸溢滿房間,沖淡了兩人之間緊張的氛圍。
“那你來幹什麼?”桐無這才收起神威,開始整理掉落的書本。
“我來看親愛的哥哥還需要什麼理由嗎?”萌帆故意朝他眨眨眼。
桐無懶得理她。隻要不找千月的麻煩,随她去。
萌帆随意抿了口咖啡,接下來的話,卻是驚天大雷。
“千月不知道自己是死人吧?那她肯定也不知道你的半顆心髒在她那裡吧?”
桐無整理書架的動作停住了。
“你到底是來……”
就在桐無忍無可忍之時,萌帆再次打斷,“我就是來看你笑話的。”
桐無的憤怒戛然而止。
“你當初這麼遵循天道,痛恨我把神血給了一個凡人,甚至剔除我的神骨将我逐出神族,害我落得這番模樣。可是如今呢?你一直遵循的天道滅了神族,你一直看重的神族驕傲給了個死人,最後不也落得和我同一個下場!”
萌帆上下打量眼前這個中年老頭,哪裡還有當初神族少族長的威嚴與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