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千月很少有機會和你一起回去,一起走的話,剛好可以促進一下感情的交流。”君佩還幹笑了幾聲。
“睡得好飽。”千月伸了伸懶腰,揉了揉還有點酸痛的眼睛,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千華,疑惑地問,“姐姐,怎麼了?”
“姐姐要先回去了,等會兒,管家會來接你的。”千華捋了捋千月有點淩亂的發型。
君佩狠狠地瞪了千月一眼:這個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事實上,千月真的是故意的。她不知道君佩想耍什麼花招,既然他這麼不想讓千華走,怎麼可能讓他如願。
莫傳和千霖已經在門口等了一會兒了,君佩知道她非去不可,有些焦急,又有些垂頭喪氣。
剛走到門口,千華的腳步就停住了,臉上的表情有一絲隐忍,臉色煞白。衆人往門口看去,發現千隐剛剛好要走進來,兩個人在門口撞了個正着。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千華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千隐左耳的耳釘。她今天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傳聞。但是沒有親眼所見,心底總是存着僥幸。
君佩看見這一幕,反而是笑了。千月則是不太明白,君佩這樣做的原因,對于門口的迷之尴尬,一點都不關心,也摸不着頭腦。
“都讓你等等我了!”風笙的聲音從遠處的走廊裡傳了過來,打破了這尴尬的氛圍,“千隐!我說你這個……”
千華看見風笙的次數并不多,唯一深刻一點的印象,就是自己把妹妹交給她的時候。原來竟是個沒有禮貌的人,一向溫柔待人的千華,竟然對着風笙,皺起了眉頭,顯示自己不悅。
“是你自己沒有跟上來。”千隐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一臉不好意思地看着千華表情的風笙,冷冷地說。
千華的臉色更白了。
風笙小心翼翼地捅了一下身邊的千隐,原本還想吐槽他剛剛的話,現在哪有這個心思,隻想着這塊冰山,做點什麼,緩解一下這個氛圍。話說,千華剛剛是對着自己皺眉了吧!一想到這裡,風笙就頭更疼了。
千隐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什麼話都不說,無論風笙怎麼捅他。
其實這樣反而是最好的局面。按照身份來說,千隐隻是個守護者,毫無疑問他應該為千華讓開路子。其實讓路這沒什麼,看到其他的繼承人也是要讓路的,但是在教室裡那個女人,裝出一副驚訝膽小的樣子,實則是在看自己。
因為千隐明顯看到了,千月眼底絲毫不掩蓋的打量。
風笙頻繁地朝裡面的千月眨眼睛,千月還是一副受驚的樣子,故意無視。
【你還不快來幫忙!】風笙咬牙切齒地說。
【幫什麼?】千月則是一副懶洋洋的樣子。
【你說幫什麼!】風笙的眼裡都快要冒火了,【你眼睛是瞎了嗎?!】
【我又不傻,幹嘛主動摻和這種修羅場。你不是女王嗎?怎麼,連這點事都搞不定?】千鸢充滿挑釁地說。
【誰教他像根木頭一樣,杵在那裡,一動不動!弄得我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風笙埋怨着,【還說對她沒意思,這不是妥妥的餘情未了。】
千月感覺在這麼下去,風笙要暴走了,這才緩緩開口。
“風笙,千隐,你們來了。”千月的聲音有些小小的膽怯,給人一種剛剛從驚吓中回來的感覺,讪讪地拉着兩人的手,把他們直接拽了進來。
千隐就這樣,直接從千華身邊擦肩而過。
“大小姐。”莫傳忍不住輕喚了一聲。
“走吧。”千華的聲音帶着些心疼和無奈,就在她剛想走的時候,清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把那把刀,一點一點的往更深的地方刺去。
“千隐,你怎麼戴耳釘了?”清子的語氣滿是驚訝,“你以前不是說,不會帶的嗎?”
如果是平常的君佩,一定會站出來為千華說話,但是今天卻沉默了。文書一臉擔心地看着門口明顯狀态不好的千華。
“有什麼問題嗎?”千月疑惑地看向清子,“這個耳釘是我送給守護者的禮物,同時也是信物。這是爸爸跟我說的,人和人之間需要羁絆,有時候一些小小的東西,就可以建立。”
“你,不知道嗎?”清子的表情比剛剛更誇張。
我不知道啊!送個耳釘而已,用得着嗎?
千月真的很想這麼說,但還是淑女地搖了搖頭。
“也對,當時你還沒有來這裡。”清子突然想起來,當時的千月隻是個纨绔子弟,根本就不可能知道,“千華在千隐18歲生日,也就是兩年前,送了千清一個銀制的十字架耳釘,但是千隐拒絕了,他對千華是這麼說,‘能把我标上印記的,隻有千家真正的主人。’當時千隐是千華的守護者他都沒戴。可是他現在居然戴上了你的耳釘!”
“哎!!!”千月是真的被吓到了,她最讨厭在這種小事上節外生枝,望了望正背對着自己千華,“那個,姐姐,其實耳釘什麼的,太叛逆了,還是平凡……”
“這個耳釘,”千華突然開口,聲音蓋過了千月,“很漂亮,藍寶石,很配你。”笑着對千隐說,但是臉上的表情一看就是假的。
“我先走了。”千華幾乎可以算是落荒而逃,莫傳看都不看裡面的人一眼,直接跟了上去,千霖狠狠地瞪了自家老哥一眼,也離開了。
“那個,那,我們,我們,也,先走了。”千月也逃了出來。
千家的接送車停在學習外。千華坐在汽車裡,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小姐……”莫傳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剛剛那個場景,再怎麼看,都像是……
“呐,你們看過他的藍眸閃耀過嗎?”千華悶悶地開口了,語氣苦澀,擡頭看了看千霖的藍眸。
莫傳搖了搖頭。
千霖沒有回答。
“從我認識他到現在,十八年,我一次都沒有看見過。”不知為什麼千華的表情很是諷刺,“十八年,我從來都不知道他想要啥什麼。真是個失敗的朋友,或許月兒她知道吧。”
其實不用千華說,莫傳心裡也明白。今天千隐的表現很是反常。以前的他,從來都不屑于解釋什麼,但是他今天向風笙解釋了,或者說是抱怨了。以前的千隐,從來都不屑于看别人一眼,但是他今天,看了千月很久,甚至為她戴上了耳釘,成為了别人的所有物。
前輩!你真的是要背叛千華小姐嗎?
莫傳的黑眸更加的深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