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箱庭隻能尴尬地笑笑。
“不知道箱先生願不願意聽聽我這個風塵女子吐吐苦水?”紅姬還沒等箱庭的回複,自顧自就說了起來,“我的紅館估計快要關門了。”
“什麼?”箱庭差點被水給嗆着,“紅館可是桑國最大的藝伎館。”
“是女藝伎館。”紅姬愁眉苦臉的,“最近我的死對頭——藍館,也就是男妓館,聽說最近來了個美人,打算五天後,賣初夜。價格已經炒到天價了。”
“可。他是個男的。”箱庭又有些尴尬。
“在這裡,隻要能找到快樂,誰會在意是男是女。”紅姬不急不慢地說,“聽說那個美人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什麼,桑梓。”
“你說什麼?”箱庭一把抓住紅姬的手腕,“你說他叫什麼名字?”
“桑梓啊。”紅姬有些被吓到了,“怎麼了嗎?”
“沒什麼。”箱庭心裡有些忐忑,桌上的餐點頓時變得乏味,“我想起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箱庭走出去的時候有些神遊,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又走到了桑梓家。怪不得世人都說,習慣是個壞東西。
“箱先生,你回來了。”桑梓溫柔地笑笑。
桑年今天也難得沒有出去玩耍,乖乖地呆在家裡,“叔叔快坐下,今天哥哥準備了好多吃的。”
“嗯。”箱庭心不在焉地答道。
“阿年,走,睡午覺去了!”
飯後,桑梓把桑年哄着睡着了,輕輕地帶上門,就看見箱庭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陷坐在沙發裡。
“出什麼事了嗎?”桑梓特意泡了一杯茶,端了過來。
箱庭擡頭,目光森森地盯着桑梓,看得桑梓有些害怕地退了退。
“你在哪裡工作,我想去看看。”箱庭的語氣也沒有了往日的溫柔。
桑梓臉色一白,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工作的地方……髒……”
“沒事的,我就去看看。”
“這,不太好……我”
“是在藍館嗎?”箱庭目光一冷,“不敢說嗎?”
桑梓整個人跌坐在地上,顫抖着,但是沒有反駁。
“為什麼非要做這種工作?為什麼要犯賤?”箱庭死死地攥着桑梓的手腕。
“賤?”桑梓噙着淚,哽咽地說,“我就是賤,那又怎麼樣?我就是賤到隻能出賣自己的身體才能活下去。你一個外人,又明白我什麼?!”
箱庭看着情緒異常的桑梓,心裡也是堵着慌,什麼話都沒說,直接出去了。
空蕩蕩的屋子裡回響着刻意壓抑過的哭聲,“你還真是個懦夫。還是靠我來吧。”
瞬間哭聲戛然而止。
桑梓緩緩起身,似乎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除了眼角有些通紅,手腕上有一圈紅色的印子,但在印子的下方,還能勉強地看到一個咒印的圖案。
箱庭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不遠處傳來的乞讨聲與欺負人的歡笑聲,不斷地刺激着他的神經。
“我怎麼能對那個孩子說這些傷人的話?”箱庭越想越後悔,正打算掉頭回去跟桑梓道歉的時候,突然前方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打倒千華,匡扶千月。以示正統,護我大桑。”
原來是迎面走來了遊行隊伍。參與遊行隊伍的人,大部分身着褴褛,手臂上還烙有專屬的奴隸印記。
千清趕緊閃到一旁。
驚天地泣鬼神的口号,喊得千清心驚膽戰。
他明白,無論如何這件事必須安全解決。現在可不是想東想西的時候。
今天園長的表情,讓千清肯定,他一定知道叛軍的事情。順不定能順藤摸瓜抓到幕後主使。隻要幕後之人就範,解決這麼雜牌軍隊就會輕而易舉。
隻有完美解決這場暴亂,千月才會安全。
狠下決心後,千清走進了一家還算幹淨的旅館。
深夜,在宮殿的後面,就是白天箱庭的火藥庫所在的地方,出現了三個人影。
“打開它。”園長對男人命令道。
“你似乎忘了,沒有人可以命令我。”桑梓甚至不屑看那個男人一眼,直接注視着一直沒有說話的紅姬。
桑梓站在門前,舉起手,照着早上箱庭的樣子,在門上轉了個圈。門,居然真的開了。
當桑梓的腳步剛踏進去,就停住了,自顧自地笑了,“還真的上當了。真是個謹慎的男人還是該說有心機呢。”
停了會,桑梓繼續往裡走着,大搖大擺地運着那些火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