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沒什麼食欲的她現在更是吃不下一點食物。
“一周後便是忌日了,你們兩個早做準備。”千代坐在主位上開口,語氣滿是哀傷。
千華悶悶地應了聲。
千月原本正在無聊地拿筷子戳碗裡的肉圓,結果來了這麼一出。就連莫傳和千霖都滿臉悲傷,搞得好像隻有她一個人還在狀況之外。
哦不,還有一個風笙,她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美食,結果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咽下去。
兩人默默對視,又默契地低下頭,試圖融入奇怪的氛圍。
風笙:【忌日?誰的忌日?】
千月:【你覺得我會知道嗎?你快去問。】
風笙:【???為什麼是我?】
千月:【因為就你一個外人,你不知道很正常。】
風笙:【那你這個内人怎麼也不知道?!!】
千月單方面切斷了心語,隐秘地朝風笙眨眨眼。
風笙隻能默默深吸一口氣,忍住了想要回她一個白眼的沖動,讪讪開口問道:“那個,是,誰的忌日?”
所有人的視線突然全部投向風笙,風笙隻能尴尬又不失禮貌地朝衆人微笑,在心語裡大罵特罵千月,可惜千月單方面屏蔽,她聽不見。
千伏冷箭般的目光直直射向風笙,刺地她恨不得當場離席,開口的語氣更是如寒冰般刺骨,“千家上任家主夫婦。”
哦,原來是上任……嗯!!!居然是千代的兒子跟兒媳婦兒!!!
她剛剛當着人家老媽和女兒的面,讓她們解釋自己親人的忌日……
風笙直接裝死,接下來全程低頭,愣是連筷子都不動了。
千月其實已經預感到了。畢竟能讓那個千代露出這種神情,再加上千華的表現,八九不離十就是千钰夫婦的忌日。
不過跟她沒什麼關系。
經過這一插曲,衆人才反應過來,除了風笙,還有一個千月,也是不知情者。特别是千華,更是内疚。
千月一直低頭不語,千華以為是千月又想起了自己的出生,内心忍不住開始自責起來,趕緊開口安慰道:“月兒,别傷心。你還有姐姐和奶奶。”
“嗯。”千月順勢擡起微紅的眼睛,為了不讓千華擔心,故作從容地微笑。惹得千華更加心疼,心像是被針紮了一樣難受,一直在低聲安慰。
風笙更是被她變臉一樣的演技給折服了。
千代居高臨下地看着姊妹情深的戲碼,微微皺了皺眉。
“佩佩,你最近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出什麼事了?”君帶,君佩的守護者之一,黑色長發約莫三十歲左右的領家姐姐,同時一手将父母雙亡的君佩從小打到大。在君佩眼裡她是最重要的親人。另一個守護者是一個短發的二十歲左右的男孩子,臉上總是帶着春風般的笑容——君瀾,君帶的親弟弟。
“沒心沒肺的死屁孩,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愁善感起來了?是要從男孩進化成男人了嗎?”君瀾有些毒舌。
“阿瀾。”君帶輕斥了一聲,“還是因為千華小姐的事嗎?”
君佩有些懊惱地低下了頭,“姐姐太善良,遇事又不願意深想。我怕她會被千月騙得一敗塗地。”
“我覺得你就是杞人憂天。所有人都知道,千月是個廢物。千隐,毫無疑問,是卧底。那個風笙一看就是個小喽喽。更何況,現在的當家還是千代,千華能有什麼事!”君瀾不屑地說。
“都說了,這是表面,表面!”君佩重重地拍了拍桌子,站了起來。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态,連忙坐下。他到現在都忘不了,當時在走廊裡,自己和千月單獨面對面時,身上那種無法呼吸的壓迫感。
君瀾幾乎沒有見過君佩這麼焦急的樣子,朝自己的姐姐望了一眼,君帶瞪了他一眼。
“如果千月真的是深藏不漏的話,下個月,千钰大人的忌日,我們可以先試探一下。萬一成功的話,說不定可以直接撕開千月的假面具。”君帶安慰道。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别忘了,千月現在在千華的心裡,就是一塊寶貝疙瘩。隻要她想袒護,就算假面被揭下也沒用。”君瀾又一盆冷水潑下來。
“那你說要怎麼辦?!”君佩被打擊狠了,猛地擡頭沖着君瀾發火。
君瀾也隻是聳聳肩。
“現在當家的還是千代,最主要的是讓千代相信。雖說議院給了一年的期限,這一年内千代不能把千月怎麼樣,但是至少要讓她提前做好準備,一年之後一擊必殺。”最後還是君帶給出了最合理的建議。即使她自己也跟君瀾一樣,根本就不相信千月真的有這麼大能耐。
君佩想了想覺得可行,“我會去千家找奶奶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