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會的。現在的她,别無選擇。而且她不是已經收下金晶了嗎?”陳奇英笃定道:“走吧,既然我醒了那就該去找她商量接下來的對策了。”
陳奇英來的比千月預估地要早,這倒是讓千月對他刮目相看。千鸢和風笙也神不知鬼不覺地突然出現在房間裡,絲毫不避諱自己“非人”的身份。
“我想和千月殿下您探讨下接下來的對策。”
新桑國如今的日子确實不好過,一個人即使再強大,也抵不過千軍萬馬。面對千家的術師軍隊,陳奇英顯然心有力而餘不足。他簡單分析了下現在的困境,主要原因是兵力不足。
新桑國中普通人占絕大部分,術師太少,能合理運用自己的能力上戰場的更是少之又少。他們主要的火力來源還是礦場日夜不停開采的爆炸性晶石,但這隻能勉強守住底線。
“那是你們沒有足夠強大的人。”千月手掌向前微微一揮,千鸢和風笙雙雙站到陳奇英面前,“他們兩人我先借你應急。現在将你手頭所有術師的情報全部交給我,包括你自己的。接下來我要閉關,誰都不準打擾我。有需要做決定的事情就找風笙,她将全權代替。出關後,我會解決所有的問題。”
千月放出承諾。
“知道了,主上。”陳奇英單膝跪地,頭顱微低,已經将千月作為新桑國的主人,準備獻上自己的忠誠,“我會跟随千鸢大人和風笙大人一起上戰場。”
能夠肆無忌憚地殺戮,可以發洩這幾日所有的情緒,千鸢已經憋了很久了,直接瞬移其中一處戰場開始放肆。陳奇英将自己手中所有的情況全部告訴給風笙後,便帶着吳笑前往另一處戰場。
為了新桑國,戰場上的所有人都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陳奇英從有記憶開始,看到的就是黝黑的礦洞。每天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可以去到礦洞外擡頭看藍色的天空。
陳奇英不懂,爸爸媽媽明明跟自己說桑國是他們的家,可是為什麼明明是自己的家,卻感受不到一點幸福。為什麼是自己的家,自己還要成為奴隸。
後來再大一點,他明白了。因為自己的家被霸占了。
那些人打着“為我們好”的名義,堂而皇之地享受着皇帝的待遇。明明應該保護子民的皇室,卻趴在他們腳下俯首臣稱。
錯了!一切都錯了!
憑什麼不屬于六大家的術式就是廢物,憑什麼我們生來就是奴隸,憑什麼我們不能站起來!!
陳奇英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條路上必将染滿鮮血。無論是他、吳笑還是戰場上的其他人,早已将一切都獻給了新桑國。
不成功便成仁。
陳奇英不相信預言,他隻相信自己手中的力量。
現在的困境需要千月的幫助,聚攏渙散的民心需要千月預言之女的名頭,僅此而已。
一人可抵千軍萬馬的含金量最終在千鸢和風笙身上體現的淋漓盡緻。
千鸢的身份衆所皆知,濃郁到誇張的魔氣環繞全身。即使是普通人,肉眼都能捕捉到一絲黑霧。
面對對魔寶具,選擇正面對沖。在他面前,這些道具宛如孩子的玩具,沒有任何威脅性。
風笙雖然屬于“非人”的範圍,但能力着實詭異。進可群攻,退可群奶守護,仿佛一個六邊形戰士,攻守兼備身份成謎。
真正的一人可抵千軍萬馬。風笙和千鸢的加入為新桑國取得了喘息的時間。
讓人擔心的,其實是千月這邊。
自從千月宣布閉關後,侍從送去的餐點她從未動過,也沒有人看到她從房間内出來過。如果你是千鸢還站在戰場上,甚至都懷疑千月是不是悄無聲息地死在了房間裡。
捷報頻頻傳來,新桑國重新奪回了之前被千家搶去的地盤,甚至直逼邊境線。就在當晚,千月閉關出來了。
衣衫褴褛、蓬頭垢面,雙臂多了許多疤痕,有些竟還在滲血,唯有那雙烏黑的眼睛亮的吓人。進去打掃房間的女仆據說直接被吓暈了過去,最後還是風笙看不下,拉着千月去洗了個澡順便整理房間。
黑暗壓抑的牆面上貼滿了畫有詭異圖案的畫紙,層層疊疊,部分還飄落在地上,印染出猩紅的顔色,空氣中不時傳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經久不散。
千月到底在這個房間裡做了什麼?
風笙的心髒瞬間飙到了180,雙手顫抖地收拾着宛如案發現場的房間,一邊心裡默念着千月的身份,才漸漸平靜下來,以平常的心态再次面對千月。
往日關注千月任何舉動的千鸢卻異常冷漠,或者說是熟視無睹,隻是在看到手臂上新生的傷疤時眉頭緊鎖,随即隐匿于黑暗,但依舊寸步不離地跟着千月。
吵架了。
風笙一看兩人這架勢就知道了。不過更像是千鸢在單方面鬧别扭……
思及此處,風笙想象了一下千鸢鬧别扭的景象,抖了個激靈,這是個恐怖片!
自己還是不要湊熱鬧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