肌膚相觸的溫度滾燙,司缇大腦被灼燒得久久沒有正常運轉。
說出那話後,察覺到上空氣壓驟然凝固,她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
便迅速松開手。
宋凜川沒她想象得反應大,他隻是詭異地勾起唇,挑眉,用疑問語氣重複了一遍。
“煙酒傷身?”
他每個字都說得很重。
司缇後退兩步,絞盡腦汁地想怎樣才能圓回來。
“這話,你對我,居然說得出口。”宋凜川站起身,一步,一步,欺近她,特意強調了“我”字。
司缇這會兒根本不敢擡頭看他,她閉了閉眼,想還是趕緊離開為好。
但轉身的一瞬間,她手腕被緊緊握住,宋凜川強迫她直視他的眼睛。
這次比方才那次距離更近,時間似乎靜止,隻剩他們兩人。
手腕被他握得緊,卻不痛,更像一條虛浮的鎖鍊。
司缇喉嚨吞咽一下,用盡可能正常的語氣說:“這隻是我的小小建議。”
她調整好情緒,如他所願,望着他深深擰起的眉,和漆黑複雜的瞳孔,“宋總采不采納,都可以。”
她說完,宋凜川臉部肌肉抽動着,他偏頭,看了會兒他似乎抓不住一星半點的溫熱,再扭回頭,盯着她,譏笑一聲。
下一秒,他放下她的手。
司缇離開得決絕,砰一聲,兩個世界被無情隔開。
宋凜川站在原地,待外面那道聲音再也捕捉不到,他往回走,拉開椅子坐下,扣下火機,呆滞的雙眸霎時竄起一道火焰。
他松手,再扣下,來回幾次,在終于開始呼吸的時候,依舊點燃了這支沒任何味道,甚至苦到喉口顫抖的煙。
車門關緊的那一刻,确認隻有自己在這空間裡,司缇才覺得回歸了現實生活。
她雙手搭上方向盤,臉緊接埋進去。
對于這件事,司缇無法反駁他的任何一次怒意。
以前煙酒不沾的三好學生,被她在短短一個月裡帶得千杯不倒,身上時刻有煙,她确實負很大責任。
可是,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他早應成熟穩重,不再是那個隻要她一問你行不行就勝負欲爆起的少年了。
所以……
司缇擡起頭,深深呼出一口氣。
他們之間的事,九年前早已說清,他現在變成怎樣,關她什麼事。
轉眼到了十一月,這期間,宋凜川沒有來過一次。
工作一忙,司缇也漸漸将那次兩人之間發生的事情淡忘。
周六,她饑腸辘辘,加完班後就近找了一家快餐店,邊跟庒可顔線上聊天邊吃着。
不是飯點了,店裡沒幾個人。
吃到一半,她拿起手機,餘光瞥到一人從她身邊經過,又猛地返回。
“司缇?”
聞聲,司缇擡眼,看着面前這位戴着眼鏡,身穿素雅白衫的男人,大腦瘋狂搜索。
片刻後,她眼眸亮起,試探着問:“孟琢?”
來人微笑點頭,看了眼她對面空位,仍禮貌地問了句:“這裡有人嗎?”
“沒有。”司缇熄了手機。
“太巧了,居然能在這碰見你。”
司缇點頭贊同,“幾年不見,班長你像變了個人。”
孟琢看着她,“我還好,倒是你,越來越漂亮了,我剛才都沒敢認。”
“哪有。”司缇莞爾一笑,瓷白勺子在升起縷縷熱氣的粥裡打着圈。
“在這工作?”孟琢顯然對她的出現感到意外,“我居然今天才遇到你。”